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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一下又一下地扇动着团扇,慢悠悠地开口:“他原话不是这般吧。”
花影愣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宿清焉一板一眼的语调:“还想多问一句,怀孕生产是否会加重她的病情,不宜生育?”
灵沼“噗嗤”
一声笑了,乐道:“花影,你看天下所有男人都不顺眼,看不惯别人成亲,也不用这么埋汰姑爷吧。”
花影瞪眼:“这么快就改口了?不是,这有区别吗?不是一个意思吗?”
花影是真的觉得她的表述和宿清焉的原话一个意思啊!
扶薇笑了笑,道:“把他送来的婚服拿来我试试。”
——除了枯燥乏味的话本,终于有点别的事情打发时间了。
宿清焉租好花轿,又立刻去了一趟邻居宋家,找抬轿人。
宋家两兄弟经营了一家镖局,走南闯北押镖赚生活。
宋大前几年死了,如今宋二接手了平安镖局。
镖局里最不缺的就是浑身是劲儿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有的是宋大和宋二的儿子,也有这些年宋二收养的孤儿。
原先梅姑带着孩子逃难到水竹县的时候,孤儿寡母没少被欺负。
后来也是宋二看不过去,出手帮了几回。
等两家成了邻居,街坊四邻对梅姑逐渐客气许多。
再后来,宿流峥跟着宋二跑镖,曾当着众人的面,拧断了土匪的脖子,将人用铁锹串起来挂墙上,自那之后纵使宿流峥经常在外跑镖不见人影,远近也不再有人敢惹宿家。
平安镖局刚好昨日从外头回来,此时一大群年轻小伙子在院子里赤着臂膀吃饭。
看见宿清焉来了,他们赶忙笑着和他打招呼,将人请进来。
“清焉,明天成婚真的假的啊?”
“之前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啊?咱们这趟也才走了三个月而已。”
宿清焉微笑着一边答话一边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又恳然:“明天还要麻烦你们帮忙了。”
“好说好说。
你成亲,咱们怎么可能不帮忙。”
宋二坐在堂厅里,远远看见了宿清焉。
宿清焉别过他人,迈进堂厅里,毕恭毕敬地喊了声:“二叔。”
这几年宋二的照拂,宿清焉一直很感激。
“昨天有事耽搁了,要不然昨日就该过来问候。”
宿清焉道。
宋二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让他看上去很凶。
他看着宿清焉笑起来,道:“运气好,赶上你的喜酒了!”
宋二朝宿清焉招手让他过来坐,一会儿询问他新娘子的情况,一会儿询问这三个月他和梅姑的日子怎么样。
在外凶神恶煞的镖局头子,此刻眉开眼笑,只是个慈爱的长辈。
宿清焉离去前温声询问:“二叔,流峥何时回来?”
宋二微眯着眼,盯着宿清焉的眼睛。
“听闻流峥莽撞散漫,您多管着他一些。”
宿清焉漆亮的眸中浮现了丝歉意。
这是身为兄长不能引导弟弟的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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