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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圣人为无为之事,乐恬淡之能,从欲快志于虚无之守,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此圣人之治身也。”
他的声音本就温沉,读经的时候咬字很轻,像山间清泉泠泠流过,娓娓动人。
祝筝听的极认真,原来除了女德和夫纲,外面的学堂上授的是这些道理。
竹简上的字隽秀飘逸,看得出存放得当,还有股好闻的竹木香味。
因把经简给了祝筝,容衍须时不时绕回她身旁,指尖在他讲到的一行轻划过,染下一缕淡淡的冷梅气息。
早课背后是一面阔窗,远处的天光山雪交相辉映,月白色的弟子服上闪着银芒。
清风穿堂而过,弟子服的料子轻薄,被风吹的衣袂飘飘,日光斜照,一层白茫茫的莹莹光晕笼罩在他身上。
祝筝看入了神,忽然想起容衍在青石板上画的那些鹤。
仙姿玉骨,俊逸不凡。
耳畔风声吹过,她牢牢地盯着那被映的不太实在的轮廓,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容衍下一刻就要翩然振翅,羽化登仙,从此再也见不到……“祝筝?”
有人远远地叫了她一声。
“……筝姑娘?”
声音忽然近了许多,祝筝一回头,就看见吉瑛一张疯狂使眼色的脸。
她倏地站起身,“对不起夫子,我没睡着!”
“师兄,我作证!”
吉瑛也站起来,“她只是看你看入了迷!
真的没睡着!”
身后传来众人的一片哄笑。
祝筝的脸刷一下红透了,低着头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
容衍垂眸,凝向祝筝的发顶,“听困了?”
祝筝摇了摇头,脸色通红地辩解道,“夫子讲的太好,我就是听入神了。”
,!
容衍抬脚下台,径直走到她身边。
她紧张地拽住了衣摆,忽然见他抬手,微凉的手背覆在她额头上,一触即离。
动作迅速又自然,自然到祝筝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开。
堂上众人的目光交织,停顿了一瞬,接着马上看书看画,看门看窗,看桌看椅,各自忙活起来。
“三卷末的水行经,抄写一遍。”
容衍忽然道。
祝筝拿着手里的经简翻了几页,还没找到三卷末,手臂就被容衍扯住了。
“回去。”
祝筝握紧了经简没撒手,这是后悔同意她旁听,要把她逐出课堂了么?祝筝不太情愿,小小抵抗了一番,结果被容衍直接扯着手臂拽出了门。
“大人,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祝筝亡羊补牢。
容衍却没应声,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脸色严肃的吓人。
一路无言,他大步流星地将祝筝抱回了竹庐里,一进门就把她直接按在了榻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
他沉着声问。
祝筝见他语气这么凝重,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抿了抿唇,真诚认错道,“不知道……”
怪不得一阵阵发冷呢,她还以为衣服穿少了。
“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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