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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淮昱王的话,沈郁担忧的朝商君凛看去。
不管两人间关系如何,先帝始终是商君凛的父亲,当着孩子的面,说如何如何给父亲送了一顶顶绿帽子的话,势必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商君凛脸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见沈郁看他,小声道:“阿郁不必担心,说实话,朕也很想见一见淮昱王描述中的场面。”
商君凛对先帝,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父子之情,自古父慈子孝,若父亲给儿子的不是慈爱而是一次次杀机,任谁也不会再对这样的父亲升起一点儿濡慕之情。
更何况,商君凛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翻滚的墨色情绪,他与先帝之间还隔着一整个母族的血海深仇!
淮昱王说够了,缓缓停下来,浑浊的眼睛看向沈郁,“商君凛是我那好皇兄的亲儿子,指不定会和我那好皇兄一样,你个小娃娃,可别一颗真心都扑在他身上。”
沈郁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淮昱王还不肯放弃劝说他,正欲开口,淮昱王接下来的话已经说出了口。
“你可别不当一回事,我那好皇兄没登基时,对商君凛的母亲也是一往情深,非她不可,可你看看结果怎么样,海誓山盟再多,都赶不上人心变化之快。
先帝登基的同时封后,帝后情深羡煞了多少旁人,可这再深的情啊,都敌不过时间的流逝,短短五年时间,曾经的誓言就被忘得一干二净,背叛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我当时劝过啊,可她不听我的劝,一头扎进了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白白拖累了整个家族。”
“淮昱王说够了吗?”
商君凛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你骨子里流着那个人一半的血,你真的觉得自己能逃开血脉的束缚吗?你看看先帝留下的那几个孩子,哪个不是祸害了一个又一个?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天性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商家血脉里,就带着一股子薄情味。”
“那淮昱王呢,你不是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吗?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会克制自己的天性,一个正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懂做人的人也不必拿‘天性’当借口。”
沈郁不赞同淮昱王的话。
“你这句话说的有意思,或许吧,”
像是消散了最后一口生气,淮昱王越发萎靡下来,“你们也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查了。”
说完这句话,淮昱王闭上眼睛,再也不愿开口。
商君凛带着沈郁出气,路过方大人时吩咐:“不用审了。”
方大人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敬应道:“是。”
走出铁墙铸造的大牢,走向充满暖意的春景,阳光带来的暖意驱散了大牢里带出的阴寒。
终于感受到了暖意,沈郁舒了口气,“还是外面舒服。”
“朕早就说了暗牢阴冷,让你别跟着去,你不听。”
“我不去,淮昱王肯定什么都不会说,陛下,淮昱王好像真的认识我母亲。”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沈郁不想放弃。
“之前那个沈月,朕让人查过,没查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只是根据认识她的宫人说,她是在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消息。”
商君凛开口。
想必分水岭就是现在的沈月穿过来那天,原来的沈月说不定知道什么,现在的沈月就不一定了。
“陛下,沈月现在在哪。”
上次见面沈郁答应了救沈月出去,为了不失信于人,沈郁将这件事告诉了商君凛,至于商君凛把人安排去了哪,沈郁没有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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