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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你这挂得不够高,老天爷看不到的。”
孙瓒在下边比画,又撞撞杜阙的胳膊,“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去帮弟妹往高处挂啊。”
系好红绸,元月跳到地上,拍拍手道:“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罢了,本来也没指望叫老天爷看见。”
孙瓒不认同,跨上石凳仗着身高优势把祈愿牌挂到更高处,末了,居高临下挑眉道:“此话差矣。
如果都是买个心安,那整日求神拜佛的不定搭出去多少银两。
照弟妹这么说,敢情那些人都是冤大头了?”
他话锋一转:“弟妹不相信上天,相信三省也行,毕竟弟妹在他心里,可是排头一个的,连我这个过命交情的兄长都比不上。”
“够了。”
杜阙冷冷打断,“弄完了就下来,少磨磨唧唧的。”
孙瓒热情不减,一跃而下,撺掇元月:“弟妹就不想看看他有什么愿望?”
提起这茬,元月的目光不由下移至那隐在衣料之下的一角褐色。
他藏得这般隐蔽,敢是写的东西不便分享于人。
既如此,她何必争着窥探他心思,他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就像她心底同样揣着那段往事一样。
“那倒不必,愿望被人看了,就不灵了。”
毫不留恋地,她回避了视线。
孙瓒点点头,不再多言。
日渐西斜,天幕眼看便要降下,而杜阙仿佛定住似的,迟迟未挂祈愿牌,元月催促:“阿衡还等着咱们,你快挂上去,好启程回去。”
杜阙终于肯说话了:“不用了,回去吧。”
话刚落,扭头走了。
元月云里雾里,摸着下巴思考刚刚是否哪里做得不妥当得罪他了,一通思索无果,她转脸问孙瓒:“他又怎么了?”
孙瓒不急作答,而是示意她边走边聊,快到寺门,才缓缓道:“弟妹方才迟迟不落笔,神色悲切,三省最会察言观色,弟妹如何看?”
她下意识反驳:“我如何看?不如何。
世子这话夹枪带棒的,是在怪罪我?”
她讨厌了极了心思被戳穿的场面,尤其在杜阙面前,她几乎不存在隐私,所思所想皆被他看穿。
她不欲过分探究他,他却不断插手她的私事,这不公平。
“弟妹错怪我了。”
孙瓒难得认真,“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若觉得委屈,回去之后与三省诉诉苦,再不济跟他一块儿骂我几句,我反正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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