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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秉着审慎的态度,从头翻阅到尾,总之,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她放弃探寻内容,犹豫问道:“闵玄璧的性格,生前死后都一致吗?”
“是啊,人的性格有天性也有后天教养而成的部分,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温柔、温和到了柔顺地步的人哦。”
鬼差笑着点点卷轴,“这三年你有长进,是注意到什么了?”
“闵玄璧这种性格,真的会在准备了数百年的工作里出错?又为什么彻底去除了他的记忆?”
阿四不能理解,这三年里他未免太过安守本分,完全看不出是会为私心有胆子动手脚的人啊。
思来想去,阿四狐疑道:“不会是你们随便推出一个人来背锅吧?”
鬼差大笑出声:“你怎么现在才来问这个?就算我告诉你了答案又能如何?你无法验证的。
再说了,我告诉你,你便信了吗?”
“我信。”
阿四已经从姬宴平身上学会耿直的好处,现学现卖道:“我只求一个心安理得,只要你说了我就信,此后再有问题也怪不到我头上,我问心无愧就成。”
“真了不得啊。”
鬼差的笑容戛然而止,冷凝下来。
“告诉我吧。”
阿四几乎记不得初到地府时的慌乱了,她平静且淡然,毕竟死都死了不会更糟糕了。
鬼差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青色的血管蜿蜒在惨白的肌肤上,冰凉的触觉毫无人气,飘荡着一点土腥气。
地府的鬼是无法以真身进入人世间的,所有的鬼都是人间短暂的过客,只有含有怨气不散的鬼,才会成为地府的归人。
因此,鬼差的身体源自安葬之地的一捧安身之土,由土凝成。
她的嘴唇微张,喉不动,自魂魄中传出的声音带一点微不可查的暗哑:“好孩子。
他的脾气和做事粗心与否是无关的,就像你,总是大大咧咧的,但有时候意外的敏锐呢。”
“我只是厌恶他啊,不,应该说我瞧不上所有的男人。”
鬼差冰冷的唇贴在阿四的耳边,“你愤恨过吧,在发觉死亡是意外的时候。
我也是如此,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毁掉了我的家,他们的后嗣竟还一脸天真地试图与我共事,只是路过,我都嗅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阿四愣了好一会儿:“是他的先祖害死了你吗?”
“你说错了一点,是他们害死了我们。”
鬼差笑语,“年轻的女人都已经不记得了,我们的后……我们的首领、家园、子民,女人满身荆棘死去,尖锐的枪、刀、剑遍布全身,以血淋淋的模样死去,以这样可怖的形态下葬,甚至作为胜者的战利品、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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