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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棠敏锐地察觉到了严春明话语中的一丝无奈,心中颇为疑惑。
“朝廷归朝廷,他们再如何争斗,又怎会殃及到百姓的头上来?”
严春明摇着头叹了口气,“姑娘也知道,如今各个郡府都在大兴土木,国库已然吃紧。
近来传出风声,户部有意寻商户们牵头上贡,奏折只怕已经呈上去了。
说得好听点,这叫「贡」,可事实上嘛......”
这不就是明抢嘛?!
闻棠皱了皱眉头,委实没想到如今为了大修庙宇,朝廷竟还能将手伸到百姓的腰包里头来。
只怕如今明面儿上虽无人敢说,可私底下却早已怨声载道了吧!
如此......倒是个好事。
正所谓不破不立,若朝廷没有惹来众怒,江东王又如何能够名正言顺地归京夺位呢?
闻棠自顾自地想着,突然就觉得这事情发生得好似有些太过巧合了。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
她看了看严春明,正思考着要不要再打探些什么消息,可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来人便门都没敲就进了屋。
那人显然是知晓严春明这会儿正在待客,看见闻棠后,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这般金刀大马地大喇喇坐在了二人边上,还将闻棠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个遍。
闻棠没有作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等着严春明开口。
果然,严春明颇
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好生道:“傅兄,我这儿有贵客呢,你这是作甚?”
且不说他问都不问一声就闯了进来,这会儿盯着人家姑娘上上下下地看是几个意思?!
傅元白听了这话,连个眼神都不给严春明,依旧紧盯着闻棠,就好似当她是个探子那般警惕戒备。
“姑娘谈生意便谈生意,上来就问朝廷的事做什么?你有何居心?!”
他看了闻棠好一会儿,这才沉声开口,竟一点迂回都没有。
闻棠径自勾了勾唇,总算是明白了韩九兮对她说的此人「不好对付」是几个意思。
世人都说和气生财,可这傅元白显然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身为严春明的义兄,想来这人在严家也是有些地位的。
方才那掌柜的会没同他说自己是什么来头?
不过听了他们几句闲聊,就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质问,看来此人,还真是个......没脑子的!
闻棠突然灿然一笑,却压根不理这傅元白,只扭头对着严春明打趣道:“严老板这会客屋虽唐皇,摆设也精致得很,没想到倒砌了几面会漏风的墙啊。
下回得寻些好点的泥瓦匠才行!
你说是不是?”
傅元白全然没有领会到闻棠这话语里的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竟还真的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
严春明见状,只觉得丢人得很,他对着闻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头就看向傅元白,“傅兄,不若......你还是去
前头铺子里守着吧,此处无事,我和闻姑娘还得谈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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