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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思考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早回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郁危像一个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的木偶,恍惚了半天,后知后觉道:“我好像……发烧了。”
“嗯。”
明如晦掌心贴着他的额头,看着他,“都烧得有点糊涂了。”
呜呜的风声消失了,洞里静的出奇。
郁危想了想,发现是明如晦把洞外的风雪挡住了。
顿了顿,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动了动唇:“……脚也动不了了。”
闻言,明如晦的视线垂下,落到他肿起的脚踝上。
并没有体贴细致的安抚或是什么其他宽慰人的话,他神态如常,自然道:“没事。”
没有预想中的指责和诘问,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仅仅是两个字,轻描淡写地纾解了郁危因为害怕被丢下而紧绷已久的神经。
这跟他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
被对方单手抱起来的时候,他有些抗拒,挣扎了几下试图自己走,结果下一刻就被人兜头罩上一件淡蓝色的厚重外衣,手里也被塞了一把伞。
明如晦将郁危手中快要歪斜的伞扶正,随意道:“打好伞。”
将外袍给了郁危后,他身上便只剩一件月白的内衬和里衣,倏尔便覆满了晶莹的雪粒。
热度和力度却透过单薄的衣衫传过来,郁危从那件满是霜雪清冽气息的外袍中探出头来,浑身僵硬表情凝固,一副极为不习惯与人亲近的样子,紧紧握住了伞柄。
伞面遮住了满目银白,勉强分出一片不受干扰的空间。
他这才看清明如晦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几包,像糕点。
正望着出神,胸口衣襟忽然鼓动起来,发出闷闷的啾声。
几乎同时,明如晦停下脚步,神情奇怪地望过来,郁危遮挡不及,眼睁睁看着下一秒一颗蓬松的脑袋从他领口钻了出来,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啾”
!
“……”
郁危神色空白,难得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小山雀闷了太久,此刻啾啾叫个不停,在空荡的山谷里中气十足地回荡。
明如晦看看它,又看了眼小徒弟,笑了。
“可以养。”
他说。
“……”
郁危烧得鼻音很重,“我没有要养。
只是它的腿断了。”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和小山雀可谓是同病相怜,一个崴了脚,一个断了腿,明如晦抱着他,他抱着小山雀,两人一鸟彼此对望着。
郁危这时候比同龄的七八岁小孩要高一点,按理说已经不是被抱的年纪了。
明如晦一只手臂稳稳地托着他,成功让他比对方蹿高了一点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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