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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行商议了近两个时辰,派哪些人南下,如何写拜帖递给同知大人,都一一敲定下来。
梓婋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十分清楚这时候焦急是没有用的,唯有静下心来,才能将米行内不安的情绪安抚下来。
在将这些事商议结束后,梓婋起身道:“康伯,就到这儿吧。
后续的事,也得等拜会了同知大人再议。
今日店铺就关了,下午就去拜会同知大人。”
康伯道:“好的,姑娘。
一会儿我挑份礼物,就劳驾姑娘和我一同前去。”
与梓婋的一番长谈,康伯深知梓婋见识不凡,对梓婋的恭敬自是又上了一个层次。
梓婋点点头,于是辞过康伯,便和岑四先回住处。
走在大街上,梓婋看着车如流水马游龙的繁荣,对岑四道:“岑四哥,这么繁盛的世道,真不敢相信刚才我们还在为米价与老百姓纠缠不清。”
岑四跟在一边,愤愤地道:“还不是那帮奸商,肆意抬高米价,不顾贫苦百姓的死活!”
梓婋不为岑四的话所动,只是淡淡地道:“你不必这么愤恨,这只是经商的一种手段而已。
在江南,你能说岑家不会这么做吗?”
“少爷!”
岑四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岑家做生意,一向遵着仁义礼智信,可从不做这黑心的生意!
你到底也是岑家的一份子,为何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梓婋闻言道:“四哥,我不是打击你,看来你还不熟悉为商之道啊!
时贱而买,时贵而卖,这是千古不变的经商箴言。
在任何一桩生意中都没有完全的公平,有交易就必有利益之争,或许岑家在这方面没有做绝,可是一个商人要是不运用这手段,他是永远也不会发大财的!
还有,岑四哥,我对岑家的态度始终是感恩,我之所以刚才这么说,只是因为我了解义父罢了,并不是不在乎我与岑家的这份缘分。”
说完也不待岑四回话,就径直往前走。
岑四哪说的过梓婋啊,在梓婋嘴下吃苦也不是一两次了,但又不好发火,只好憋着一股气跟上去。
梓婋还没走出几步,就停下了脚,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挡在她的面前,梓婋右让,那书生就右挡,梓婋左避,那书生就左阻,如此几次,梓婋索性站在原地,准备等书生走过再动,可是那书生就是与梓婋杠上了,梓婋不动他亦不动。
梓婋见有人故意刁难,不由得气道:“这位公子是在和在下玩耍吗?”
“是又怎样?”
一个充满挑衅的声音在正梓婋怒气腾腾的表情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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