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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凤稚小心的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悉数听着。
「朕猜,你说的这个好友,肯定不是朕吧?」
「皇上与佑山亦是交情不浅,当然了解他的为人……」
「人心难测,朕谁都看不透。
」息未却是倏地沉下脸了,打断了完颜千里,「但完颜你是了解朕的为人的,朕若是狠下心来,向来是不论亲疏的。
」吊着眼角打量着完颜千里白下来的脸色,轻轻的勾了勾唇。
颜凤稚垂首听着,唏嘘着自己果然没猜错,所有的皇上都是一样的,她的心忍不住又沉了一分。
完颜千里咬了咬牙又跪下,「皇上……」
息未却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侧首道.「哎呀,朕糊涂了,怎么把牡丹给扔了?快,给朕捡过来。
」方才一直背身而站的黑衣男人,默默的走过去捡起来牡丹,然后走到息未身前奉上。
息未接过来嗅了嗅,又笑起来,「你看,这么多的人都为你求情,完颜还特意从那个什么村赶来了,怎么,你得意不?」
「微臣惶恐。
」黑衣人冷漠的开口。
话音方落,完颜千里和颜凤稚双双抬了头,那声音、那语气,不是阮佑山还有谁?
颜凤稚瞠目抬头,一下子懵了。
都说东夷国君的性情古怪,颜凤稚起初还不信,这回却是完完全全的信了。
阮佑山被诬了里通外国的大罪,他却还淡定,对外说押着阮佑山,其实则是把他拴在身边当侍卫,完全顶替了回老家看爹娘的影卫。
她随着完颜千里进宫的那一天,息未竟是下旨让阮佑山和完颜千里回家,并命完颜千里好生看护,不能让这「死囚」给跑了。
完颜千里显然也很惊讶,但不如颜凤稚,毕竟他和息未早就认识,对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也是十分了解。
阮佑山显然也是和息未打过不少交道的,所以比之于他放了自己这件事,阮佑山更惊讶的是颜凤稚为什么会出现。
「你来干什么?」
「你很不希望我来?」颜凤稚反问。
「回去。
」阮佑山拧眉,二话不说的就打开柜子开始收她的衣服。
「喂喂,你干什么!」颜凤稚冲过去挡在柜子前,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本公主来东夷……体察民情,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
看阮佑山推开她继续收,颜凤稚忍不住跳脚,「阮佑山,你……你放肆!」
「快回去。
」阮佑山弯腰翻出了包裹。
「住手。
」颜凤稚扑上去,用力的扳开他的手,然后把包裹丢到了一边。
阮佑山被她推得一趔趄,蹙眉看她,还是那句话:「回西凉去。
」
「你怕什么,怕我坐实了你里通外国的罪名?」颜凤稚的胸口起伏着,莫名的委屈起来,她千里迢迢的瞒着皇兄来看他,到头来却被人往外轰,「告诉你,我就是不走,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有多狼狈!看不高兴我绝不走!」
阮佑山看着她,抓着她衣服的手一松,眸子颤了颤。
颜凤稚喘了一会儿,瞪着他的目光渐渐软化起来,几乎两年没见,他消瘦了很多,精神有些委顿,下巴也泛起了胡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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