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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一夜,他抛弃了“明烛”
的字。
从此,只有谢燃,再无谢明烛。
第二天,坊间炸开了锅,盛京成里出了件几十年甚至百年难见一回的惨事、怪事。
——手握兵权的定军侯谢氏被小小匪寇灭门,只余了个当晚正好入宫面圣的谢燃。
起初,大家以为是谣言,民间议论不休。
贵族世家却敏锐地嗅到了其中微妙,安静的出奇。
唯独边防将领蠢蠢欲动,折子雪花似的往庆利帝案前递。
七日后,定军侯夫妇出殡。
前一日,便传来北大营哗乱的消息。
几名戍边首领无召入京。
得到这消息时,庆利帝勃然大怒。
他紧闭了御书房的门,龙袍泄愤地扫过案机。
茶杯和玉壶落在地上碎了,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御书房中,除庆利帝外只有一人。
此人垂首肃立,朝服内着素服,冠缀缨。
陶瓷碎片溅落在那人雪白的额角上,流出细细的鲜血。
他却神色丝毫不动,也不避让。
仿佛毫无痛觉。
帝王气虚年迈,发过火后,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枯槁的面容上笑容阴冷:“谢赫啊谢赫……死了还要给朕添这么大麻烦。
’一国柱石’……”
庆利帝随手拿起一本奏章,冷笑着念了一句,狠狠掷在地上:“好一个国之栋梁,军权在握!
手下一帮兵痞都敢不把朕放在眼里——真是幸好杀了他。
否则,这皇位没两年恐怕也要换他谢赫来坐了!”
他发完一阵火,撑着桌案略微喘息,稍微平静下来一些,才发现阶下人额角被玉壶碎瓷溅伤,皱眉道:“明烛,是朕一时激愤伤了你。
怎么也不让开?“
谢燃神色不动,也不拭血迹,只拱手道:“陛下息怒。”
他这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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