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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陈奉孝又呆愣在门口。
他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叫做——痴情种。
齐宿刚关上门,偏头就撞上抱臂倚在门框的薛知恩,心脏被吓得砰砰直跳,这种马上转头就遇上爱的感觉太刺激了。
他的心差点跳死了。
他忆起刚刚,陡然害羞起来,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觑她神色:“知恩,我在外面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
薛知恩看他的沉冷眸光划过一缕辩不出的复杂,难得静默。
这是听见了。
齐宿脸隐隐泛红,却还是出声道。
“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对你真的没有不该有的心思,你相信我。”
薛知恩视线停在面前这个男人,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是满脸的真挚没错,但是荡漾在外的宽肩窄腰,身上那点点薄红,与直直映出她轮廓的炙热深眸,又让人无法无视。
半晌,她收敛眸光,一声不吭地绕开齐宿,往里挪动,什么都没说。
齐宿想去扶她。
她躲开,冷言道:“既然没心思就别碰我。”
齐宿手落空了,连心都一同空落落的了,卷缩起指尖,声音有不易察觉地委屈:“我只是想帮帮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下子刺激到她,眼底翻滚暴躁。
“帮我?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惨吗?我看起来很需要别人帮忙吗?”
薛知恩越说越愤怒,浑身冒刺:“你是觉得我没人帮就活不了了,以为我是个没人帮就连日常生活都做不到的废物是吗?!”
齐宿自觉又说错话,忙去拉她颤抖的手,解释:“不是这样的,知恩,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你以为的没错,”
薛知恩耷拉下脑袋,剧烈的呼吸幅度突然停滞,就像骤然死亡的人般,声音里透着死气沉沉的倦怠,“我就是这样一个废物。”
一个离了捆绑在四肢上的线,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
好累。
她双腿忽然脱力往下倒,齐宿慌张接住她,因惯性整个人垫在身下,紧紧护着她,自己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背脊生疼。
熟悉的撞击疼痛没有袭来,所及之处皆是他温暖的躯体,好像太阳扑了过来,包裹住她,不让她受丝毫伤害。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她很轻很轻地呢喃了一句。
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曾经对她再爱慕的人,当知道她残了不冷嘲热讽便不错了,当知晓她疯子一样的本性,没人不会露出恐惧的眼神。
没人不会。
就连执着如崔商对她都有惧怕、愤怒、憎恨的情绪。
唯独这个男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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