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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道,“我当年砍断他一爪,他想用黑焰烤枯我躯干,导致我们的力量交融在一起。”
楚稚水听他沉声讲述,再端详那黑色纹路,不由心中一震。
“我原来是不会火的,自那开始能够用火,龙骨伞的伞柄就是用他断爪的骨头制成。”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冷声道,“这是一把神器,有一天他再露面,肯定会过来找我,到时候就用伞将他拆成八块、十块、十二块。”
“那又要出现好多观察局。”
楚稚水无奈,她捏起袖子,抚摸着纹路,轻声道,“你被烧时很疼么?”
辛云茂被她柔和的语气触动,他心中微颤,竟有点委屈:“疼,很疼,现在还疼。”
他如今仍被龙焰折磨,黑色火焰饱吸龙神信徒的怨恨,掺杂着人类的五毒八苦,甚至污染他的名字。
他最初的名字叫云茂,大战过后才是辛云茂。
名字是天地的恩赐,他却没法将名字净化,深刻意识到从诞生封神起,有什么东西就已经失去,只在胸口留下一个遗憾的空洞。
他从大战后就克制各类情绪,绝不靠近滔天的人类,以无感的态度面对世间,原因就是漆黑龙焰乃诅咒之火,一旦过多跟心怀不轨的凡人打交道,那股阴暗力量就会冒头将他污染更深。
他千年来在槐江徘徊,仍然找不到解决办法,只有待在她身边好受点。
很多时候,他并不认为他是神,神绝不会肮脏不洁,倒是她比他有神性。
楚稚水听他小孩般抱怨,她捏着黑焰袖子吹口气,笑着安抚道:“行了,疼疼飞飞。”
“果然还是很难看。”
辛云茂一把拉回袖子,脸色阴沉下来,明显耿耿于怀。
他一向有洁癖,如今留下烧痕,就像心里扎根刺。
“好啦,不就是炭烤竹子。”
楚稚水劝道,“炭烤竹筒饭多香啊,我们接受这些变化!”
辛云茂听她浑不在意,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哼。”
清雨敲竹叶,更有绵绵诗意。
一人一妖坐在屋檐下赏竹观雨,楚稚水刚听他讲完往事,他连反感的龙神都能提,她忽然就冒出点勇气来,想要问点私密的问题,小心翼翼道:“神君,我想请教你一个植物学问题。”
“什么?”
“竹子一般什么时候开花?”
她唯恐被他误解,连忙补充道,“就比如院子附近的竹子,溪水那边的竹子。”
只要不往他身上扯,应该就不会闹误会。
普通竹子和植物妖肯定不同,她最近被好奇心搞得抓心挠肺,但直接问他这种问题像骚扰,只能这样旁敲侧击一番。
辛云茂思索:“小院外的竹子没准会开,但院子里面的不能开花。”
楚稚水:“为什么?”
他撇嘴:“院里竹子是由我根茎长出来的,类似于我的分支,我不能开花的。”
那些竹子还是他,跟随他变化状态。
楚稚水恍然大悟:“原来你不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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