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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泽颔首,平静无波。
果然是玉一样的人物,周瑾年了然一笑,从袖襕里掏出一个锦盒:“这次回京经过云南,武陵王拖我给他这个义妹带个礼物。”
郁禾惊喜接过:“又是什么稀罕物。”
周瑾年挑眉:“不是好东西,他可不会送你。”
打开一瞧,郁禾一愣,盒子里的玉簪和她腕上的玉镯交相呼应,竟也是佛沉玉制作而成的牡丹玉簪。
周瑾年也注意到:“怪不得武陵王没有得到一整块佛沉玉,原来另一半已被郁禾所得。”
裴聿泽眼眸深深,上回今窈摔碎的蝴蝶簪,也是难得的玉质,可也是武陵王所赠?再看郁禾对着周瑾年的亲密,他平静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裴子鹤静观,武陵王,那位先皇后的义子,常年驻守边境,立下数件奇功,令外敌忌惮不敢入侵,手握三十万大军却对皇室忠心耿耿的武陵王,看来十分疼爱郁禾这个义妹。
皇上也十分满意周瑾年这一举动。
一场家宴,各怀心思。
宴毕,裴聿泽送父母出宫,临上车前,裴子鹤肃正看着裴聿泽,威严渐显:“聿泽,你是裴氏的继承人,凡事当以裴氏为重,适当时要懂得取舍,武陵王虽手握重兵,我裴氏也能独当一面,这门亲事,不必顾虑其他。”
和离一事,他们自然得知,何况今日郁禾公然借着要和周瑾年叙旧的借口留宿宫中,已是显而易见,心生不满乃人之常情。
裴聿泽拧眉,沉声道:“父亲,孩儿自有轻重。”
金氏轻轻拍了下丈夫的手臂,微微一笑,裴子鹤目光柔和一瞬,也不再多言,扶着夫人上车。
裴聿泽目送马车离开,神色凝重,涂庚见状走过来,小声道:“主君因为公主和你和离一事是不是恼了?是不是逼你表态了?”
裴聿泽沁着寒意的目光睨过去,涂庚识相地闭嘴了。
————
郁禾倒是没有去在意裴子鹤夫妇的想法,还有闲情约着荣宸宸上酒楼逛铺子,着急忙慌问她“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
荣宸宸原本很开心的表情瞬间变了,郁禾的婚姻也是一团糟,她不想让郁禾来担心她,可又实在绷不住,低头苦笑一笑,半是揶揄半是凄凉:“当初你还让我做你的陪嫁妇,说是要沾沾我姻缘美满的福气,看来福气是没让你沾到,霉运倒是被你沾到了。”
郁禾心下咯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齐晏曾经说只爱我一人,如今他爱上了另一个人,意思就是他金屋藏娇了,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坐享齐人之福,意思就是,我想我的婚姻快完了”
荣宸宸扶额遮住她通红的眼眶,不想让自己变得脆弱。
郁禾唬地站起,娇喝:“他好大的胆子!”
吓得刚端着菜肴进门的小二猛地腿软,手一抖,菜洒了一托盘。
“小的该死,这就去重新为贵人换一盘!”
小二麻溜地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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