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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渠说:“那是谁把我这个游手好闲的推出来应付李东池?”
那头答得飞快,“你明明自愿的。
最近怎么样?没太劳累吧?累了就给我回来。”
韩渠说:“哟,关心起好兄弟来了。”
“见到凛冬了?”
对方不耐烦了,直入主题。
韩渠玩钥匙的手顿了下,回应也慢一拍,“嗯。”
“你……”
对方好似在搜索合适的词语,“你还怕不怕他?”
韩渠“啧”
一声,“老陈,像话吗?我怕他干什么?”
电话那边正是韩渠的好友,年初在他完成卧底任务后,将重伤的他带回国的陈争。
闻言,陈争也“啧”
,“这话是凛冬亲口说的,他觉得你和我们所有人相处都正常,唯独和他别扭。”
“那不是……”
韩渠叹气,倒也没想和陈争解释些什么,他与凛冬的关系十分微妙,凛冬在他这儿不能划分到朋友的类别,也不能划分到队友、亲人,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给凛冬一个准确的定义。
他失去意识的时间非常漫长,从icu到重点病房,即将醒来之前,他对外界其实有微弱的感知,很多人来看他,聚集在他的身边,祈祷他能够醒来。
他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他们像是潮水包围他,从死神的手中拉拽他。
他很累,好像就这么沉睡下去也没有关系。
可是每当潮水退去时,会有一个贝壳,在他身边凝望他。
贝壳形单影只,病房里有其他人时,贝壳就不见踪影。
贝壳喜欢对他说悄悄话,很奇怪,他听不见,却能感觉到。
贝壳和潮水一样,盼望他转危为安。
他苏醒的那一天,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贝……不,是凛冬。
他的五感还没能适应清醒后的世界,一切感知都是迟钝的,但他看见手机从凛冬手中掉落,看见凛冬脸上惊讶又惊喜的神情。
他起初无法将凛冬和贝壳划上等号,脑子缓慢地处理着信息,他想叫面前人的名字,却看见凛冬捡起手机,夺门而逃。
然后医生、护士、守着他的特警涌入病房,涨起的潮水冲走了他的贝壳。
醒来后就是各种检查、治疗、复健,来看他的人更多了,贝壳很少露面,不再在他床边说悄悄话,但他经常在走廊上看到贝壳。
像昏迷时那样,他时刻感知得到贝壳的存在。
他想问问贝壳,当时跟他说了些什么,但贝壳发现他的视线,会扭头就走。
奇怪的贝壳。
我不怕他,是他怕我。
韩渠在心里反驳陈争。
“见到了就好,你俩这次把话说开,省得你一天患得患失。”
陈争指点道。
韩渠自然不赞同,“我什么时候患得患失?我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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