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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的对视将时间陡然拉长,徐微与浑身冰凉,一动不动地僵立在原地。
两秒后,他伸手拔开插销,径直拉开了门。
外面,李忌站在离门半步左右的距离处,神情狐疑,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抬在半空。
见徐微与直接开门,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眸光不受控地下移再迅速抬起。
不是青年仰起头后退了一步,借由这个动作强行制住了自己想细细欣赏的冲动,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影响。
我好歹是个大活人,您就这么开门,不好吧。
徐微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现在浑身赤裸。
换做平时,他肯定会立刻找东西把自己遮起来,但此时,他脑中一片混乱,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刚才那一撇上。
他下移目光,看向木门,那条离地大约一米的缝隙前后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睛、没有怪物,更不会有一个趴在上面窥视他的【李忌】。
脑子里诡谲的画面仍在不断挤压着他的理智和认知,徐微与耳边仿佛趴着另一个他自己,苍白、病态、恐惧地注视着此时耳根通红的李忌。
跑。
赶紧离开这里。
他不是李忌,真正的李忌早就已经死了,这是个怪物!
跑啊徐微与!
跑啊!
另一个他哑声哀求,字字泣血可正常人会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吗?
幻觉,幻听。
精神类疾病的典型症状。
徐微与侧身从浴室外的架子上拿过衣服,关上门沉默地换了起来。
他背靠着门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重复几遍以后,终于稳定下了剧烈搏动的心脏。
知道自己可能生病和切实感受到严重病症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徐微与很少会慌乱,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疯子精神病患者,曾经只在别人嘴里听到过的词语此时像刀一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微与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开门走了出去。
李忌还有点懵,见他出来了,探究地打量他。
徐微与装作没发现,平静地装好毛巾洗发露,朝回走去。
你怎么了?青年皱眉问道。
没怎么?徐微与随口应付了一句,郭大河他们在哪?
回答他的是一只覆上他额头的手,不舒服?啧,发烧才好确实不应该让你冲凉水澡,我应该给你烧点水的
徐微与直接打开了他的手,我说了我没事。
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盯着他,少顷淡声说道,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这就是李忌。
吓人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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