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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极其笨拙地抱起地上半截树干,小心地比对中间痕迹,试图让它恢复原样。
一条红纱从他衣兜中飞出将那道砍痕挡住,随后又施加灵力巩固它的承重,使其足以支撑住桃树竖立。
好一棵喜庆的小桃树。
做完这些苏焱好似对自己的行为极其满意,转身笑望着身后两人,眼中却全无笑意尽是威胁:“你们刚刚没看到什么吧?”
看到两个小孩拨浪鼓般摇头,他点点头越过桃树径直走向枫翠居大门。
“二师兄,苏师叔真的没事吗?他刚刚甚至同手同脚了。”
“我觉得他应该没事,只不过心死了。”
共枕
目送苏焱离开,两个少年所谓的热闹也已经散尽。
院外鸟雀蹦跳上枝杈,懵懂天真地歪着脑袋看向倚靠门栏的少年,觉得无趣又抖动满身羽毛,伸长脖子一展歌喉,叽叽啾啾叫了几声,叼起高处酸甜的果子展翅高飞,徒留来回摇晃的枝杈。
半山腰的夏风吹过两人衣摆,章祁月望着山下沈琦那稀稀拉拉的花圃,兀自笑出声,这种劫后逢生的感觉太过于不真实。
他本想抒发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到嘴边却成了煞风景的假设:“二师兄,假如我们这次没逃出来,咱们三个住的地方还会有春夏冬的盛景吗?”
沈琦嗤笑道:“得了吧,就我那小花圃,估计早就枯死了。
你和大师兄的倒没什么大碍。”
他顿了顿话音,声音低了下去:“可能会没有人再打扫吧。
也许,后来就成了飞鸟走兽的居所了。”
整日在院落中潇洒自在的少年们从未考虑过死亡,他们的生活除了两眼一睁练功,就是嬉戏打闹。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站在鬼门关门口,差点就要踏入,又被他们三位前辈徒手捞回来,得以重见天日。
章祁月贪婪地吸吸鼻子,将新鲜空气全部卷入鼻中,心想:“枫翠居还有师尊,想这么多干嘛,先好好活着再说。”
心中烦闷随着呼气离开体内,他扬手拍打沈琦完好的左臂,一扫脸上伤感劲儿,骨子深处的犯贱却又按耐不住。
他做作地捏起手,娇俏的兰花指悬于空中。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拉起衣衫半掩面,颦眉蹙额,好似一个多愁善感小女子。
掐着嗓音道:“小女子头晕,不知小郎君可否扶我入房?”
沈琦被那一巴掌打得龇牙咧嘴,又碰上章祁月在自己面前犯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但随着他们长时间相处,沈琦也寻到了治他的法子,睁着俩眼开始说瞎话:“大师兄从师尊那出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来找你。”
只见那位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
突然直起腰板,非常有志气地撑着有些飘浮的脚步慢慢挪回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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