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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隐藏在黑袍中看不清模样,一个黑点从他手中弹出,悄无声息地落入枫翠居的角落。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定然会尖叫出声,因为袖袍下所谓的手是一双白骨。
仙家名门正派所居位置都不同,但大多都远离人间烟火,与山间薄雾相邻,自认清高无暇,睥睨天下。
一座古阁立于人间南侧山谷中,单调的阳光映射其中竟有七彩微光流连不断,周边繁花遍地,顶处的“音阁”
两字反倒普通得与这花海格格不入。
阁内更是别有洞天,碎金琉璃灯盏排列整齐直至大殿主门,左侧盘旋而起的台阶透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明眼人就能看出是从上万颗水晶中提取出最优质的碎片才锻造出这短短几层阶梯。
入眼皆是奢靡。
若说实力最强的宗门是折戟宗,那么最有财力的便是仙界存在感最低的音阁。
修仙一切以实力为主,空有钱财在修仙界根本没有一席之地,音阁逐渐成了别人口中的“金钱废物”
。
音阁阁主仙逝后,新上任的阁主不知做了什么,竟让原本还趾高气扬出现在各个场合的音阁弟子慢慢没了踪影,整日缩于黑衣中,不见日光不与外人交谈。
连仙界其他门派都没见过这新阁主的容貌,只听闻是个病秧子。
大殿深处光线暗淡,正中央一人懒散地靠倚在镶满珠宝的座椅上,额前两捋碎发别在耳后,露出眼尾微微上扬的细长丹凤眼,长翘的睫毛扫出一片阴翳,却又不失美感。
一群人跪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冷汗不住冒出等待座上人的言语,那人依旧不慌不忙地仔细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抚摸指尖佩戴的金属指套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上面花纹,许久才不经意开口道:“礼送出去了吗?”
明明是极其随意的话语,却隐藏无尽威压,竟令台下人群头低得更深,甚至有极个别忍受不住这等威压震出几口污血,染脏雪白的毛毯。
厌倦的目光瞥向几人,如同处理废弃玩具皱眉道:“丢出去,毛毯重新换一条,脏了。”
一个黑袍男子膝行向前,头颅不敢上抬,话音中满是崇敬:“回阁主,虽被拒,但是属下已经将其种在枫翠居中。”
金银珠宝镶嵌在他那明黄长衫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推开内门,一具冰棺在云雾中出现。
而那棺中人竟是暗门宗主陈讳。
那双丹凤眼有瞬间的失神,接着竟涌出一丝疯狂,血丝充斥在眼球中将那震人心魄的美眸勾出邪气,眉毛舒展开他阴恻恻地笑了几声:“种子已经种下了,几年后,就轮到我收获的时候了。
到那时,折戟宗的名号也该换一换了。”
躲在暗处的毒蛇用它碧绿的竖瞳注视着外界一切,目睹那颗足以搅乱三界的种子埋入土中,吐着满是毒液的蛇信,扭身钻入草丛中。
原地只有叶片簌簌掉落,再不见那危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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