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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泽点头,吃完了晚膳,自觉地让素玉带他去书房里头温书。
阿弟这样,嘉善实在欣慰。
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宫,不由又带点忧愁。
她揉着眉心,丹翠又来说:“殿下,汝阳长公主来了。”
嘉善双目一动:“快请。”
汝阳这次,却是来与嘉善告别的。
汝阳在宫里住了一个月,对她而言,这已算久了。
听到汝阳要回观里,嘉善忙挽留道:“眼下不过才十一月,姑母何不再住些日子?马上就守岁了,我还想留姑母在宫里,一起热闹呢。”
汝阳的眉眼平和,她摇了摇头:“这么些年,我都是在观里过得。
陡一热闹起来,反倒不习惯。”
“而且过完年后,你和砚清的婚事便要提升日程。
我在宫里,总不相宜。”
汝阳的神情虽宁静,但提到展岳与嘉善的婚事时,话语里的三分喜悦却不假,想来是真觉得高兴。
汝阳是孀居之人,又已出家,按时下的规矩,确实不便出现在成婚的喜宴上。
嘉善只好说:“那来日,我们再去观里,给姑母单独补一桌酒席。
姑母不便喝酒,以茶代酒就好。”
汝阳莞尔:“砚清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嘉善脸红了红,嘴硬说:“只盼他也能做如此想。”
“你放心,他自然和我想得一样。”
汝阳的双眼里带着亲和的笑,她温声道,“若不是他亲自求到我面前去,我又岂会向陛下开这个口。”
“恐怕能娶你,是他心里的经年夙愿了。”
想到展岳那时候的样子,汝阳笑言道。
嘉善眸光微抬,眼角眉梢藏着一些未尽之意。
汝阳是过来人,看嘉善这个样子,猜也能猜到,她心里肯定亦有展岳。
汝阳心下多了几分宽慰。
她转目,见嘉善容颜灿烂,汝阳不禁眼睫微垂,她的语气又轻又缓:“今日来,除了辞别以外。
我还想着,把一些旧事,说与你听。”
汝阳的神色郑重地不同以往,嘉善不禁抬眼,轻声问:“什么?”
“关于傅家。”
即便汝阳强忍着痛意,可语气里如何都免不去悲怆伤怀。
想到那个几十年功绩都冰消瓦解的永定侯府,嘉善心口一紧。
她默然片刻后,缓缓道:“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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