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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令人取来酒,命陈昌起身,道:“大丈夫莫做这些小家子气。
此去好生念书,莫在大事上糊涂了。”
陈昌应是,接过酒喝了。
后多是嘱咐衣食之词,不再多叙。
话别后,陈昌一行上轿登城,水舟车路而去。
陈、李一行人行了十多日,终到了京里。
才至城门,早有留在京中看宅子的管事抬了轿子并拉行礼的车来伺候。
那管事垂手问:“二爷,几处宅子去那处安置?”
陈家在京中有几处宅子,均是陈昌祖父早年在朝廷还未迁都置下的,连并着买了正阳大街大半条街的铺子,后头陈家迁去了梁州,做茶、盐营生,京里铺子大多租出去,称之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只是一则陈家不再京中,二则以陈昌祖父‘才不露白’遗训为先,在京中倒是少有人听闻。
陈昌道:“去正阳门那处。”
那管事应是,赶了车马往前。
入了城,李婠等人往,纱窗外一望,只见此处人烟鼎盛,较之梁州几倍有余。
穿过大街,进了三柳巷子,车马停在一三进宅院处,入了宅门,左侧一排倒座房,过了垂花门后是左右两侧厢房,沿着回廊行走,到了正院。
因着陈家长辈未至,李婠因道:“且将正院洒扫一番,以备后事罢。”
后头人领命。
行至此,已是人极马疲,而后安置打点之事不必多说。
如此过了三日,终地大事完备了。
这日,陈昌于院子闲逛,点了两处命人推了墙盖成武场,而后去寻李婠。
正逢李婠正看着几个婆子收拾仓房,打眼便见陈昌过了垂花门走来。
李婠问:“打哪儿去?”
陈昌回:“正寻你。”
自入了京,李婠心中快活许多,笑问:“寻我做甚?”
陈昌见此,凑近李婠耳边小声说了句昏话,李婠反应不及,立在当场。
陈昌笑了笑,拿扇子拨了拨她的耳垂,道:“耳朵红了。”
这般一说,李婉耳朵更红了,陈昌爱极,拿袖子掩了两人,凑过去亲了亲。
还待再亲,却见李婠推拒道:“离远些,热得慌。”
陈昌见仓房里几个婆子出屋往这边来请安,自是不肯叫人将李婠看轻去,一面摆手让几个婆子自去忙,一面打了扇子给她扇风,道:“这‘秋老虎’厉害,指个下人看着便是了,何苦站这儿受罪?”
见李婠点头,便点了个人看着,领了李婠往亭子走。
李婠拉着陈昌衣袖与陈昌一道,说:“改天命人凿个冰窟罢,用冰也便宜。”
陈昌自是无有不应,道:“听你的就是。
我今儿早送了帖子到尚书右丞罗家,定好后日去拜访,得备下厚礼。”
李婠道:“还有这门亲?我怎没听过。”
陈昌道:“说来话长。
这罗家与我家在祖父那辈便有几分渊源,现任尚书右丞罗文鸿屡试不第、身无分文之际,得了我祖父周济,后日他高中,坐了右丞,便命来了陈家为府上二房嫡出次子求取一女。
可偏巧府上祖母只生了我父亲与大伯二人,祖父便命庶出的姑姑记到了老太太名下出嫁。
我祖母自是不高兴的,府上也没人触霉头提这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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