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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听了,将人赶出去。
房中只陈、李二人。
过了几息,陈昌问:“又使什么性子?”
李婠道:“劳你来了。
我是与小厮通奸的娼妇,是说谎的贼婆,我想着,还是快些走,别污了你家的清白。”
陈昌道:“这说的又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婠听后,也不搭话了。
陈昌凑过去一瞧,却见李婠望着窗外,面上漠然,眼神凌凌,只泪珠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直顺着两颊往下淌。
陈昌僵在原地,他见不得李婠流泪,那泪珠儿一滴滴落在他的心头,让人发冷。
陈昌扯着嘴角道:“怎么又哭了?”
说着,用手盖在李婠脸上,不让她看清自己的神色。
半响,陈昌缓过神后,道:“你别哭。
且去家里头庄子上住两日,我料理这边去接你。”
遂命人将一应得用之物备齐,除开夏菱、春慧梅儿等外,另点了十几个婆子丫头随身伺候。
一面命底下小厮去知会老太太与贺夫人。
待万事备全,已是黄昏时分。
陈昌打头,领着一行车轿人马往庄子上去。
这里早有人来通禀,待陈昌一到,庄头早候到庄门口。
其余下马安顿之事也不必多提。
待陈昌折返,已是月上中天。
回程半路,三七打马而来,将在府里头打听到的这场争端一一说了。
陈昌听了始末,立着马没说话。
他的脸一半藏在暗处,一半在火光下,吓人得紧。
后头人见陈昌停下,也纷纷立在原地候着。
莫约一盏茶功夫,陈昌动了动缰绳,队伍才开始行进。
陈昌道:“这三个女人,一个是我祖母、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妻子,在富贵乡里住着,要你死我活了。”
三七小心劝道:“常言道,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许是有些误会,说开了也好了。”
陈昌冷笑了笑,没开口。
众人径直往府上回。
这边贺夫人在李婠处拿帕子说事,不料被李婠丫头三言两语怼了回来,气得心口疼,后头又有小厮来说,李婠被送庄子上了,郁气渐散了。
贺夫人与彩云道:“别回才好。”
说着,她就着灯光瞧了眼给她捶腿的彩云,心说:倒也娟秀,比不得那女人,也是好事一桩,没得将昌哥儿占住了。
贺夫人起了心思,随口道:“可昌哥儿身边没个人也不是事儿,打明日起便去伺候昌哥儿罢,开了脸,便提你做姨娘。”
彩云想着陈昌才貌,脸悄悄红了,低头细声细语道:“任凭太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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