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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跑水来到任堂村两天了,刚来到人们都着急找地方住,住,现在住是住下来了。
住下来人们的焦躁情绪自然得到了缓解。
但住下来问题就来了,这正如恩格斯的伟大发现,人活着,首先就要解决衣食住行。
衣,人们来的时候,大多数人穿的衣裳都被雨淋湿了,可这时间都过去两天了,淋湿的衣裳也都干了或者大半干了,即使不干,那穿着东家给找的临时衣裳,也没啥大的困难了。
住的有了,衣,穿的凑合着,行,人不用出行。
衣食住行四条,现在解决三条,那剩下的最急要解决的就是吃的事了。
吃,俺家六口人,除了爹出去修水利没来,俺爷爷当村长忙于跑水的公事没来,俺家还有四口人,俺这四口人,这两天都在房东任大娘家吃。
俺娘是实在上火呀。
为这吃的事儿,俺娘着急的嗓子都哑了。
哑了,的确是哑了。
现在的人不知道呀,也许要问,那哑什么呀,不就是吃几顿饭吗?要钱给钱,要粮食给粮食不就完事了吗?实际不行啊。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人们都没钱呀。
没钱,也没有磨米机呀,吃的米面还都得靠推磨呀。
俺娘上火,俺娘就唠叨。
俺娘唠叨,还害怕叫东家听到了,就关上俺住的西屋门,在俺几个孩子跟前唠叨。
俺娘唠叨我是不知道的呀,因为我小呀,才出生二十来天。
可俺大哥二哥听了受不了啊。
俺大哥说道:“娘,你别唠叨了,你唠叨你上火,俺会想办法的,俺出去,找熟人,找咱马楼的人,看他们都住谁家,吃饭是咋整的。
俺想,任堂村也能有磨。
做晚我出去,我听说了,这任庄,后来又插进一个村子,叫啥庄了,说是叫小李庄。
这些外来的,跑水来了几个村子,这么多人,他们吃的谁也不一定都准备好了,没吃的就得推磨,我看他们是从哪推的。
等我出去找到磨了,俺领着二弟弟就去推磨,咱推了磨,有了米面了,咱先还咱这两天在东家吃的米面。
等剩下的米面,咱再借东家的锅做饭不就行了吗?”
“咿,就得这个法子呀。”
俺娘听了说道。
大哥说完走了,走了。
走在大街上,捻着手指头,打着口哨,看着一家一家的,有的有院墙有大门,大门关的严严的。
有的无墙无门,就那么敞开着。
大哥多么希望有这么一家,敞开着院落,院子里有一盘磨呀。
大哥走了,俺娘也不唠叨了,心情好了一些。
俺娘赶快看我了,给我解开裹着缠着的小被,查看我屁股底下垫的尿布褯子。
“啊,啊啊,啊,鞥。”
我自由自在的啊着,鞥着。
踹蹬着小腿。
“你啊啥呀?三儿,我的三儿子,给娘愁死了,就你不知道愁。
这老天爷下大雨,涨大水,咱家没吃的,你还得吃娘的奶。
没住的,都成了难民了。
你是想家了吧?咱家那房子也不知道淹啥样了呀?”
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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