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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药量分出来了一部分:
“这些是拨给危重帐那边的人的,超过这个用量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如果有人能挺过来,我们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宁咎做不到放弃治疗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但是他也不会在此情此景下还坚守他从前所有的人生信条,物竞天择或许就是极端环境下的最终选择,但是在天择之前,他还想让他们有一争的机会,但是再多的,他就给不了了。
回去的时候宁咎坐在马车里很沉默,他这个时候便很想阎云舟,他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他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篇报道,那上面说在从前一个原始的部落中,年老的人再最后会默默离开部落,不做拖后腿的那个人,人人都奉守着这个准则。
所以这个部落中总是能保持着最新鲜的血液,最强壮的青壮年,得以在部落之间的战争中存留了下来,他刚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还在上学,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只觉得不忍,不公,但是现在却是深深的无奈。
磺胺已经做出来了,这边的疫病宁咎也没办法做出太大的贡献了,宁咎准备在这边待几天便去白城,但是回去的时候却忽然在王府的门前看见了刚刚出去的宫中的内监。
暗玄也注意到了问题的不对,他轻轻侧头:
“宁公子等一下再下车。”
宁咎在窗边偷偷看了看外面的人,这一队人和上一次来给阎云舟传旨的太监穿的衣服是一样的,很明显是宫中的人,现在宁咎对宫中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第一印象就是宫中的人开始作妖了。
一直等到那队人走了之后宁咎才从拐角的马车上下来,立刻便进了王府,他回院子的路上会路过厅堂,宁咎过去的时候正看见李彦手中拿着一封圣旨,心忽然就是一跳,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过去了。
“殿下,是宫中下旨了?”
洛月离的脸色很差,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人,此刻满连阴郁,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了,宁咎心中便有些没有底。
李彦还没有开口,洛月离便直接开口:
“这一次回京就是百般凶险。”
宁咎瞳孔一震:
“皇上下旨召殿下回京?”
李彦将手中的圣旨随手放在了一边开口:
“下月月初是父皇的冥诞,宫中下旨着我进京去祭拜先皇。”
宁咎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个节骨眼上,阎云舟刚刚抗旨没有回京,无论如何阎云舟的理由还算是师出有名,但是现在皇帝下旨是让李彦去祭拜先皇冥诞,在这个孝为先的时代,这个理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如果李彦不回京,这一次占理的就是皇帝了,甚至百官都会对李彦有些看法,但是如果回去,以现在皇帝的猜忌程度,李彦还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李彦看着脸色都白了下来的洛月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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