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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偏过头来,眼睛暼了他一眼,流水似的轻盈目光,何内雄猛地心里一动。
谁知道明年收成怎么样?百来斤,不是小数目了!
哪怕是留着放仓里,晚上睡觉都安心。
若是不自己留着......如今粮食值钱吶!
何内雄松动了,紧步跟上,也不管那么多了,道:“那件事...是什么事儿?”
济善:“你答应了,我才会告诉你。
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然而我告诉你,无论你愿不愿意同我做这一笔交易,他们都不会再返你们的粮食。”
“这么大的好处,那件事恐怕也不是好做的吧?”
“说难做,也不难。
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济善又瞧了他一眼:“他们要收你们的,是他们此行来的目的。
我要还你们的,也是我此行来的目的。”
何内雄试试探探的玩笑:“您是专门来行善的?”
“这善你要不要?”
两人走了一阵,何内雄心中是汹涌澎湃,很想再问出点什么来,但济善就只是问他愿不愿意。
他不给个准话,她也就什么都不说。
何内雄于是只好绞尽脑汁,再从其他地方下手:“您,瞧着不是缺银两的人,怎么会去军中任职呢?那可不是个清净地方,一帮粗老爷们,您怎么呆的惯?”
济善道:“我想来看看是个什么情景,正巧粮官还空着一个位置,就向陈相青要来了。”
她这句实话,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陈相青,大名鼎鼎,黎州百姓从三岁小儿到八十老翁全知道!
那是平南王之子,常年在外为父打仗的小儿子,民间对于平南王家二子的权利之争,还颇有些流传。
何内雄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一个突,心说这原来是那位身边的人,一个粮官,说要来就要来了?这得是什么分量!
何内雄此刻更无法直言不讳,控诉平南王的不是了,水和县其实不大,田多,但镇子始终是未曾扩张起来。
他们不多时就又走到了田埂边,两人都望着眼前的稻田安静了片刻,金灿灿的稻田在日头低下散发出一股独有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济善深吸了一口气,无端地觉得这个味道像母亲,于是一口接一口的深深呼吸。
而何内雄也看了一会稻田随着风摇摆成海浪,忽然心潮澎湃地感慨:“真是奇啊。”
济善扭过头来望他,何内雄既然张了口,就不好随意闭上,反正也不是坏话:“连续好几个灾年,外头都传,灾年,饥荒,地里长不出粮食,人活不下去,都要背井离乡的逃难。
可你说奇不奇怪,偏偏是黎州,平南王的地界,不怎么闹灾,也不怎么歉收。
外头都吃人了,可这里还能产得出千斤的粮食!”
他顿了顿:“于是都在传,此地有龙气护佑,平南王是要做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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