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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接连下了三天三夜,外面一片雪白,桑伊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糖人,打开了宫殿大门。
“公子。”
恶来取来披风给桑伊披上,“外面冷。”
桑伊道,“我出去,你不要跟着我。”
恶来脚步一顿,“可是……”
“我去找殷寿。”
桑伊看向恶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恶来缓缓后退一步,低声道,“是,公子。”
桑伊打开大门,他紧了紧肩上的披风,迎着寒冷的风向着帝辛的大殿走去。
雪花落在了桑伊的肩上,发上和睫毛上,他轻轻眨了下眼,压得睫毛沉甸甸的雪花便簌簌落下,他想,好冷啊。
这是他在朝歌度过的第五年。
五年发生的事情很多,比如曾经他遇见的那只白狐成为了帝辛手中的一把利刃,而帝辛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再听不进那些忠言逆耳,他会把反驳他的人通通杀掉,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殷郊与帝辛反目成仇,殷郊在某日离开了皇宫,再也没有出现,离开之前,那位太子还郑重其事地和他说,一定会再次回来救他离开。
这五年里,或许是因为通天在的缘故,那个男人并未对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但也不允许他离开,而他身上的禁制也一直在。
桑伊并不了解前朝的事,他也不甚在意,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总会有些话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如今隐隐有预感风雨欲来,却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他在其中待得久了,曾经还记得剧情如今的记忆已经模糊成一片。
他呼出的气在面前凝成一道道白气,狐狸精幻化的人不知男女,总是穿着长长的黑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它跟在桑伊身边幽幽叹气,“公子。”
桑伊没有看它,只问,“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我不能说。”
狐狸精轻声说,“不过公子,我绝不会伤害你,此事也不会牵扯到你,你不要参与其中就好了。”
桑伊沉默地转头,他道,“伯邑考呢?”
狐狸一怔。
“前几日你离开朝歌再回来没多久我师叔便从朝歌消失了。”
桑伊紧紧地盯着狐狸,“你去做什么了?我师叔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狐狸轻轻压了压帽檐,声音轻柔,“公子,我尊敬你,也尊敬你的师叔,他失踪怎会与我有关系?我不过是回去见了一趟家人而已。”
桑伊没有多少温度的视线从狐狸的下巴扫过,他道,“你不要跟着我。”
“我怕公子惹大王生气。”
狐狸略显无奈,“公子,国师大人法力通天,我小小狐狸,大王也不过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对他做些什么呢?”
“不对。”
桑伊说,“你说的不对。”
他的直觉告诉他,通天失踪一定与狐狸和帝辛有关,只是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也没关系,既然通天是朝歌的国师,那么通天失踪,他去问帝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桑伊很少主动来找殷寿,但门外的守卫都认识他,并未多加阻拦便让桑伊进去了。
桑伊进去时,帝辛握着一卷竹简,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意,正把那竹简扔到下方跪着的大臣脑袋上,桑伊眼睁睁看着那大臣的脑袋鲜血直流。
桑伊脚步一顿,看清了那大臣,是宰相比干,比干任由血从脸上流下,满脸的鲜血看起来颇为吓人。
“卿怎么来了?”
一见桑伊,帝辛收敛了脸上的冷意,绕过桌子来遮住桑伊的眼睛,“莫看,脏了你的眼。”
随即他看向地上的比干,嗓音里含着几分漫不经心,“下去吧。”
比干站起身来,开口,“大王。”
“滚!”
帝辛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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