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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屹上前一步,“你放心,嬴政母子并未受刑。”
另一边未曾找到母子俩的武庚匆匆飘回院子,却见琉璃与樊尔均都站在院门口,他们的对面正是赵屹。
没有过多深想,他大步走过去。
察觉到背后阴风逼近,樊尔不动声色侧眸,用眼神示意武庚不要轻举妄动。
武庚压下心头的疑虑,在他身边站定。
琉璃直视赵屹,一字一顿冷声质问:“你亲自前来告知此事,是何居心?”
赵屹双臂背于身后,踱了两步又停下,望着琉璃的那双眉眼依旧温和。
不过,嘴里说出的话却很直接:“距离公子异人的逃脱,差不多十个月有余,我父王本已经消气,只要那对母子老实待在邯郸城,我父王便不会为难他们。”
停顿须臾,他眼中笑意凝滞,“可嬴政母子着实不老实,竟妄想试图冲出去。
纵使他们不是妇人和孩子,也不可能轻易逃出邯郸城,那样横冲直撞简直是愚蠢。”
嬴政平时表现的那般聪慧与隐忍,琉璃不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萌生逃出城的想法。
当日在东市,赵堰当街对嬴政说起他的父亲要另娶她人,第二日简兮眼底便显露异常,当时她以为真是因蚊虫叮咬所致,此刻联想起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平日里,简兮每每说起那位远在秦国的丈夫,总会忍不住潸然泪下,若是得知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可能会另娶她人,她怎能不乱了阵脚。
真是糊涂!
琉璃在心里暗自懊恼一句,可事情已经发生,责怪也是无用。
赵屹凝望琉璃眉心深蹙的沟壑,也不言语,静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默念几遍从前大长老的谆谆教导,琉璃逼迫自己稳定心神,再抬眸时,眼中只有清冷淡漠。
那种似是睥睨一切的眼神,让赵屹有种她才是上位者的错觉,自从成为春平侯,这种威压,他已经多年不曾感受过了。
琉璃学着她的样子将手置于身后,声音冷厉非常:“赵王既然已消气,为何不干脆放他们母子离去?这样迟迟扣留着,不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又是为何?我记得有篇著作里有云,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况且那秦国公子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
她不理解这种诸国纷争,扣留敌国家人的做法。
国与国之间争疆土,只管动手便是,殃及妇孺算是什么规则。
赵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先人曾言,祸不及妻儿,而赵国却因公子异人的逃脱,将他的妻儿困在邯郸城不愿放人。
起初,他也曾一度认为此举不妥,可奈何父亲执意如此。
赵屹斟酌半晌,才没有底气狡辩:“当初,公子异人为两国交好,代父为质来我邯郸。
后来却无诏返秦,枉顾两国邦交,他的妻儿理应代他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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