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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棠回到瑾兰院的正堂,一边掀帘子一边迫不及待地说:“薛将军,你快给梁太医送一份厚礼……”
林婉棠掀开内间的帘子,蓦然看见一个俊朗的公子哥正坐在床边。
林婉棠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匆匆行了个礼,正想回避,就听那位公子哥笑着说:“是表嫂吧?我乃景睿外祖家的表弟,名叫詹语堂。”
林婉棠笑道:“表弟吉祥。”
詹语堂眨眨眼,扭头问薛景睿:“表哥,你与表嫂这是什么情趣?表嫂竟叫您薛将军?”
薛景睿知道,因为自己那日说了放妻书的事儿,林婉棠背地里便称呼他为将军,只有在人前才唤他夫君。
但这些话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薛景睿含混地说:“你表嫂爱开玩笑。”
詹语堂性子开朗,他笑着说:“表哥,你在家养伤,有所不知。
外面都传说,是表嫂的一片诚心感动了上苍,您才能得以平安归来。”
薛景睿蹙眉:“子不语怪力乱神。”
詹语堂激动地手舞足蹈:“表嫂那日拜了一百零八级台阶,顿时乌云散去,金光普照。
另一边,您如同神人天降,挑着匈奴可汗的脑袋,威风凛凛地进了城。
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哪里是怪力乱神?!”
薛景睿不知林婉棠曾在报恩寺前拜了一百零八级台阶,闻言看向林婉棠,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腿不好,去逞什么能?”
林婉棠无语地看向詹语堂,道:“你表哥总是这般不识好人心,你如今知道我为何唤他薛将军了吧?”
詹语堂哈哈大笑:“表嫂莫恼,等表哥伤好了,你们一起来詹府,我祖母必定替你教训表哥,狠狠替你出气。
林婉棠作势拜佛:“阿弥陀佛,外祖母要能替我出气,我必定天天为外祖母祈福添寿。”
詹语堂对薛景睿说:“表哥,你不知道,表嫂在我们詹府,那可是人缘极佳。
上回赏花宴,表嫂出言教训方家那混蛋姑娘,三妹妹回来一五一十地学给我们听了,简直大快人心!
我们都期待着表嫂来詹府做客呢!”
薛景睿越听越糊涂:“什么教训方家的……姑娘?”
詹语堂将赏花宴那日,林婉棠斥责方宝妮散播谣言的事详详细细说了。
最后,詹语堂说:“表哥行事磊落,奈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若不是表嫂及时止住谣言,说不定谣言会给表哥带来多少麻烦。
那日,表嫂说的很好,我若在赏花宴上,也说不出更有力、更能打动人的话了。”
薛景睿看向林婉棠,林婉棠有些害羞,偏做出娇蛮的样子来掩饰:“看什么?我不需要你谢。”
薛景睿轻咳了一声:“谁说要谢你了?表弟面前的茶盏都空了,你也不知道给添上一些?”
林婉棠:“……”
詹语堂忙站起身:“不敢,不敢,岂敢劳动表嫂?外祖母若知道了,要拿拐杖打我!
这样,表嫂您坐,我去给您倒茶。”
詹语堂当真去倒茶了,林婉棠怎么好让客人忙活?她正要接过茶壶,薛景睿却说:“语堂不是外人,让他去吧。”
詹语堂出去后,薛景睿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像是要哄人,可他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很快就又板起了脸,拍了拍床边,道:“坐吧。
梁太医怎么了?”
林婉棠坐下,将清芬院里的事说了。
薛景睿皱眉,半晌才道:“差人给梁太医送份厚礼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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