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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清了清嗓子,内心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有点绝望了。
可以想见的是,接近他人时的恐惧与不安全感,只会发生一次:在关系缔结之初;当彼此作出明确承诺之后,譬如结婚、联合抵押贷款、购房、生养子女,以及将彼此作为遗嘱受益人,这种种焦虑便可能不复存在。
然而,距离感的消除与被需要感的获得,却并非一朝成就,便是永久。
一旦遭遇间断,它们便不得不重复轮回——分开一天、繁忙期间、加夜班——每一段插曲都有力量一次又一次催生出同一个问题:我们是否依然被需要。
因此,遗憾的是,着实不易找到无损颜面的制胜之法,令我们可以正视自己对于安心感的强烈渴求。
甚至相守多年后,我们依然惧于求证这种渴求。
但更为可怕而复杂的是,我们认定这种焦虑感的存在并不合理。
于是,我们便假意扮作毫不在意这份安心感。
更奇葩的是,我们可能甚至去发展一段婚外韵事;这种背叛行为是最为常见的颜面挽回之法,容我们假装对某人并无需求,借此良苦用心,以佐证我们——惧于袒露渴求,且在不经意间,心已有所伤——对真正在意的人无声表达的那份漠然。
对于被接纳,我们永远不会如愿以偿。
这并非是一个仅限于无能与脆弱的诅咒。
安全感的缺乏,实际是幸福的一种标志。
这意味着我们并未将他人的接纳视作理所当然,也意味着我们清醒地看到,事物可能变糟——因为我们已经被关注得够多。
时间已经很晚了。
明天一早孩子们还要练习游泳。
等柯尔斯滕说完对埃丝特和威廉未来学校的设想后,拉比伸手过去,握着她的手。
她一时未作回应,任由他握着,然后她捏一下他的手,他们开始接吻。
他分开她的大腿,开始抚摸。
他一边如此进展,同时目光滑落到床头柜上;柯尔斯滕将威廉送给她的一张卡片放在那儿,卡片上写着:妈咪生曰[1]快乐,旁边还画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太阳公公的笑脸。
他想起威廉那张顽皮的脸,还莫名地想起柯尔斯滕把他扛在肩上,绕着厨房打圈圈,那就在上周,他放学后打扮成巫师时。
拉比一方面很想继续挑逗妻子,他早就盼着这一刻;可另一方面并不十分确信自己当下正有心情,具体原因他又难以断定。
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论点如是说:人们成年后的迷恋对象,与儿时最为挚爱的人,具备惊人的相似度。
它可以是某种特定的幽默感或一种神色、一种气质或一种性情。
然而,有一件事我们只渴望着与成年的爱人共同去体验,却与幼时那些可靠的照料者们毫无牵扯;我们试图欢好的特定对象,扼要地提示着我们强烈排斥与哪一类人肉欲接触;因此,成功的有赖于阻断浪漫的伴侣与暗合的父母原型之间过于生动的关联。
我们需要确保在这一时半刻的性的感受,不会煞风景地与父母至亲搅和在一起。
然而,孩子出生之后,他们或父或母地称呼着我们的配偶,指向性非常明确,事情便更复杂了。
我们自然明白,配偶并不是与我们存在性禁忌的父母;他们从来都有自己的身份,在认识之初,曾与我们有过不少快乐荒唐事。
然而,纯洁而欢快的称谓——“妈妈”
或“爸爸”
(甚至我们自己偶尔也会这样误称他们)永久地彰显着养育者的身份,令人们的性自我变得更加模糊,从而让承受更大的压力。
妻子的形状,曾一度令拉比格外关注。
他记得初次见面时,自己曾偷瞄过她黑色的胸罩。
后来又透过她的白t恤揣摩着,感受到它们大小正好适中;接着在植物园里初吻时,他又极为轻柔地抚掠过它们;最后,在她那间旧旧的厨房内,他用舌头在它们上面打圈。
在相识之初,他对它们始终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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