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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光头发的女孩仍旧抱着她的小妹妹。
黛西帮助她俩从救护车后面跳到地上。
一个护士帮助黛西把昏迷的母亲抬出救护车,送到急诊区里。
但黛西发现女孩们的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
黛西对护士说:“这两个是她的孩子!”
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现在该怎么办啊?”
“交给我吧,”
护士语速极快地说,“你必须回去救人。”
“必须?”
黛西问。
“打起精神,”
护士对她说,“在天亮之前,还有许多伤员和重伤员等着你去救!”
“好吧。”
她跳上救护车的驾驶座,把车开到了街上。
十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劳埃德·威廉姆斯抵达了离西班牙边境只有二十英里的法国小城佩皮尼昂。
和难以回首的1937年一样,整个九月,他都在波尔多的乡下摘葡萄。
他挣来了乘公交和电车的钱,可以在廉价餐馆里吃顿饭,再也不必在农人的院子里挖还未成熟的蔬菜,也不用从鸡圈里偷生鸡蛋了。
他正在沿着三年前他离开西班牙的那条路往回走。
他从波尔多向南,走过了图卢兹和贝塞尔,大多数时候搭货运列车,有时也到公路上搭个便车。
这时他正在佩皮尼昂到西班牙边境沿线东南向公路边的一家咖啡馆里。
他穿着莫里斯的工作服,戴着莫里斯的软帽,手里拿着里面有生锈铲子和被炮弹打坏的水准仪,以证明自己是个回西班牙的砌砖匠的帆布小包。
可千万别有人真的让他砌墙才好,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垒砖头呢!
现在他正为如何穿越比利牛斯山而发愁。
三个月前在皮卡第,他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完全能找得到1936年向导带着他进入西班牙的那条路,1937年他又沿着这条路的一部分离开。
但当一个个陌生的山顶和岔道口出现在眼前时,他的信心破灭了。
他以为这段路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但当他试图回想起某条路、某座桥或某个折转点时,他的记忆模糊了。
他已经记不住那么多细节了。
他吃完午饭——一碗稀薄的鱼粥——和邻桌的司机们小声交谈起来。
“有人能送我去塞贝里吗?”
塞贝里是法西边境离西班牙最近的一座村庄,“你们谁去那里?”
他们多半都要去那儿:否则不可能出现在法国的东南边境。
但他们都犹豫了。
这是维希政权下的法国,尽管名义上是独立的,但德国人却占领了过半的领土。
没有人会主动去帮一个操着外国口音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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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泥瓦匠,”
劳埃德拿起帆布包说,“我叫莱昂德罗,我要回西班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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