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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想继续去够薛辰,但刚被贺暄再次提了一下的绳结令楼下受制的身体彻底被扯到了窗外。
成辛以叼住匕首,一把将厚重防水篷布掀落一旁,让外墙壁的景象彻底暴露出来,然后一腿勾着天台围槛边缘,身体向下攀,瞳孔之中倒映出下方外墙边缘凌乱飘荡的人造长卷发——是被勒住脖子的谷子李。
颈周绞力收紧,麻药药效却正浓,谷子李的肢体软弱无力,甚至没有能力呼救、蹬腿挣扎或者抬手抓绳子,头颈被死死勒着,眼球向外贲张,眼底开始渗出青紫色,假发在半空中如黑藻般上下翻飞,俨然已失去了一个线人必备的基础本领——自保。
二楼的同事正努力探身出来,扶住两条绵软双腿给他垫力,尽量让粗硬绳索不要太快太深地吞噬他的肌肤和血管。
但未得到成辛以的命令,他们尚不能直接剪断绳子救人,更没人能直接选择放弃营救同一条绳索两端的任何一条生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成辛以死死咬住刀柄,牙根酸胀,喘着粗气,将右手向下伸到最长,终于摸到薛辰的肩骨。
他一把薅住女人的胳膊,已经失去痛觉的左手颤抖着拿下匕首,刀锋对准最近的绳结,随即睁开眼,冲楼下的刑警嘶喊。
“……抓……住……他……现在……割……绳……子……三……二……”
……割………………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彻底失声了。
……不……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大脑将求救讯号传递给他,鸣起对于相似高台、同类场景的滞后警笛。
但已经晚了。
理智和直觉都已无法替他分析处理任何信息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开始迅速裹挟他,熟悉又惊惧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趴伏在天台边缘,身体向下,面对着楼底高距,感觉头就快要裂开,随之而至的轰雷以惊涛之势猛烈劈砸在两耳之间…………身体又一次开始不听使唤,动弹不了,只能直直瞪着正下方风中飞舞的黑藻长发……再下方,是遥远冷硬的黑色地面……熟悉的、噩梦般的黑色地面…………糟了…………他的手指僵硬,开始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姿势扭曲起来,匕首尖刃被绷直的绳索反压回自己的左手,深深嵌进虎口皮肤里,越嵌越深,血液汩汩流下来,流到绳索上,一路向下滴……但他毫无感知……猛烈季候风仿佛在一息之间攫走了他的全部理智,与真实世界相连接的所有感知纽带都顷刻消失了,他再也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模糊一片。
他脑中只有自己的吼声……地铁站台……黄色标识……漫天寒雪……跑在眼前、可他不论如何努力都抓不住的瘦弱身影……他听到从另个平行时空传来的自己恐惧的嘶叫,在叫着她的名字……但抓不到……他抓不到她……他无法挣脱…………呼啸嗡鸣掠走一切,只留给他麻痹的熟悉梦魇,没有生理的痛苦,只有心理上的恐慌……无措……僵滞……他似乎忘记了一切,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救人,亦无法自救…………无法挣脱…………————楼顶天台的形势转变速度快到堪比光影和音速,这一切明明只是在短短一组电闪雷鸣之间发生的,看在杨天铭和方清月的望远镜之中,却仿佛已经过去了漫长一世纪。
“糟了!”
杨天铭喃喃一声,快速察觉出天台上方成辛以的异常。
当然看得出,那场景他再熟悉不过,那模样他曾在安长镇见过一次,十年后又在旗望岛见了第二次。
就是这个反应,呆滞惨白地从高向低俯瞰脚下的黑色地面,摇摇欲坠,失去神智,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
当年他和老成聊过一些,大致分析出那是因为重度自责和不甘而引发的心因性畏高,连带着长期梦魇,并发症是突发的恐惧麻痹和眩晕,难以自控,必须要外界的某些帮助才能将他拉回现实来。
但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他又开始了!
老成!
老……”
杨天铭拉下车窗,想要探出上身高声喊成辛以,想竭尽全力唤回他的意志,但动作未到一半,却突然觉得腰上的衣服被用力扯了一下。
紧接着,是另一侧车门被重重撞开的声音。
“你干什么!”
杨天铭脸色一凛,想再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公然从他腰后枪托中抢夺警枪的女人已经冲下了车,纤瘦白色身影如同一只受了惊的蝴蝶快速跑远,浓密长发在空中飞扬。
认识快两个月,他从没见那个女人动作这么迅捷过。
“胡闹!”
他大喊一声,飞奔去追。
——警用配枪严格按照人头分配,每一枚子弹都有审慎的监控记录,旁人绝对动不得。
别说方清月不是能合法持枪的刑警,就算她是,也只能用自己的枪,不该抢他的……更何况,她要干啥,是想瞄准那个贺暄?还是她以为自己能隔这么远开枪帮老成打断绳结?痴心妄想!
别说她不是专业刑警,不可能有百步穿杨级别的枪法,连杨天铭自己枪法向来不错,此时这种情境之下,都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从没听说过这个文文弱弱的女法医的枪法比老成更厉害……更何况现在明显还不符合紧急开枪、弃车保帅只救一个的条件……这要闹出事来可糟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方清月并没有奔向写字楼,也没有多看三楼天台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朝马路对面跑去,双手举起来,瞄准那辆她私下安排、提前停在写字楼下马路对面的货车厢门。
——————“……别……别伤害辰辰……”
贺暄满口鲜血,极力挣脱孟余等人,竟不知从哪个刑警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扬手冲着成辛以倒伏在天台的后背,眼看就要刺过去。
,!
孟余拔出枪,对准贺暄,嘴里含着血,手指勾住扳机。
就算没有负责人紧急避险的批准,今天这枪,他也是非开不可了。
……“砰!
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子炮灰,还绑定了一个拯救男主系统,一共重生了三次。第一次,他死心塌地地跟在男主身边,帮他躲过各种炮灰跟反派的暗算,结果被人下毒害死,任务失败第二次,他双线并行,一边辅佐男主,一边接触反派,结果被男主一剑捅死,任务失败第三次重生,容棠想,去他妈的男主,老子不救了。于是大反派宿怀璟被人下了药绑起来的那一夜,容棠撑着快要咳出肺痨的身子,闯进青楼房间,替他解了药效,认真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宿怀璟?容棠沉疴难医,陪了宿怀璟一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念叨你放心,等我死了,遗产全是你的。直到大局已定,宿怀璟登基前夕,任务奇迹般宣告完成。容棠惊喜之余,为保全帝王名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死遁跑路。结果还没出京城,天子近卫悉数压上,猎鹰盘旋空中,狼犬口流涎液,百官分跪两侧,容棠身下那只半路买的小毛驴吓得直打喷嚏。天子身穿明黄冕袍,一步一笑地从人群后走来,望向他温柔发问夫君,你要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容棠?你能生?啊不是!你一个在上面的这么代入妻子角色合适吗!?帝王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笑道跟我回去,这天下分你一半。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容棠吃完晚膳躺在院子里乘凉,照例跟宿怀璟规划以后。我大概只能活两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把陇西庄子收回来宿怀璟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了一碗苦药。再某年某月某日,容棠看完话本窝在火盆前取暖,认真地跟宿怀璟告别。我应该没两月好活了,城西那间宅子你若是嫌小,城南我还替你买了一座宿怀璟咬牙切齿地喂他吃了三颗拳头大的药丸。又某年某月某日,御花园里荷花开的正好,容棠坐在桥边吃荷花酥。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宿怀璟忍无可忍,俯身堵住了他嘴。片刻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缓缓后退,看向他的君后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大虞最好的大夫?你如果再说这话,我就当你医闹了。这天下你我共享,这山河你我同枕。阅读指南1攻受身心1v1,he2本质甜文,可能看文会发现作者没什么脑子跟逻辑3文中的所有认不出来无特殊说明统一默认为换脸,不要纠结为什么见面不识了4去留随意,弃文莫告知5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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