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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的三楼走廊,季窈伸手触碰到门上铜扣,发现没有上锁后,稍一用力将门轻轻推开。
不同于京墨所说无人进出,这扇门后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只是看清门后面的景象,少女后脊一阵发麻。
正对着房门,看着像是供台的案桌上,并排摆放着四盏油灯,每一盏上面都罩着红色油纸糊制的灯笼,这便是季窈从后院门口看到的红光,微弱的光线仅仅只能将供台附近的事物照亮,她却瞧见四周墙壁和木架上都挂满黄符、黄纸和五彩的经幡,在这个几个时辰前还人声鼎沸的酒肆中说不出的怪异。
这都是些什么?难道杜仲他们在这里祭祀谁,会是她那个亡夫吗?
仔细看去,每盏油灯的下面似乎还压有一张纸条,猜测或许就是被祭祀人的名字。
还没等季窈走上前看清油灯下压着的名字到底是谁,一张巨大的黑色斗篷突然从房门右侧朝她盖来,视线瞬间被遮住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
“谁?”
还没等到她将斗篷掀开,紧接着少女后脖颈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昏倒的少女向后仰躺,闭上双眼前的最后一刻,只感觉到自己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季窈摸着脖子后面的肌肉从床上坐起来,酸胀之余,连带着头都还还疼着。
看清楚自己身处卧房内,她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少女越想越气,下榻将衣服胡乱穿好,推开房门就冲着前馆而去。
之前在门口迎她的那个明艳郎君商陆,见她起这么早,正抬手跟她打招呼,却见季窈怒气冲冲,径直越过他转身上了楼。
“掌柜……早啊。”
三楼左侧的房门仍旧没有上锁,季窈提起裙摆一脚把门踹开,倏忽间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缓过神来,只见屋内供台上早已是空空如也,两侧架子和墙上巨大的黄符也不知去向,只有两侧地上黑布盖住的杂物,掀开来看是一个个打包好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不用的表演道具和一些坏掉的小凳。
“收拾得倒挺干净。”
撤得了摆设,跑不了人,在馆里一共就他们五个人,昨晚打晕她的人必定就在后舍那四个人之中。
季窈恨得牙痒痒,转身又迈着步子“咚咚咚”
下楼,开始在馆里寻找那四个人的身影。
杜仲起得最早,正坐在二楼雅舍的一个房间内,透过二楼窗户看向楼外街市上的摊贩一一撑伞出摊。
季窈走进去,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来气。
“昨晚是不是你打晕的我?”
杜仲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少女气鼓鼓的脸庞,又将视线移回窗外,没搭话。
季窈上前一步,干脆站到窗前又问道:“说啊,昨晚在三楼里搞鬼又打人的是不是你?”
“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这话带着一丝疑惑,听者到不像是有意回避,季窈没问出来个所以然,侧眸看着京墨从外面回来,又赶紧下楼堵住他,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京墨将手中采买像是茶叶包的东西递给商陆,眉宇清爽带笑。
“掌柜可是昨夜梦魇了?我买回来的茶叶里刚好有情心定神的茶,让商陆给你泡一壶尝尝可好?”
“昨晚楼上那些个油灯、黄符我都瞧见了,你别想瞒我,是不是你们四个里头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要在那里做法祭祀?”
听她如此猜测,京墨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家不过是应酬交际,混口饭吃,哪里就能做出什么伤人性命的事来?掌柜昨日看账本累着了,今日的账就交给我来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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