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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鲁阿尼调兵回来,那豁兰城的危机自然解了;若他不调兵,五千精兵大可打退札兰台部的西进。”
大萨满听着想着,渐渐呼吸稍窒、脸色急变。
而顾承宴只以指尖轻点炕沿,“我或许不懂草原,但我懂打仗,而且在中原,和你所谓的狡诈者们——打了十年。”
围魏救赵,这有什么难的。
大萨满瞪着他看了良久,最后从牙缝中挤出六个字:“我去……给您煮药。”
顾承宴唇角挂着笑,却在大萨满要起身时,突然手中寒光一闪,将一柄小刀架到他脖颈上:
“不管你是忠于腾格里,还是贪恋在王庭无上的权力,但谁若胆敢对我的小狼不利——”
他指尖发力,刀尖往大萨满的肌肤里抵了抵,“别看我命不久矣,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大萨满还从未被人这样用刀架着威胁过,当即就后背上冷汗直流,骇然地看向顾承宴、连连点头。
这时,毡帐的帘子正好被挑开,顾承宴迅速放人,瞬间恢复成刚才虚弱无力的模样、躺靠回炕上。
赛赫敕纳牵着小男孩进来,“乌乌!”
大萨满颤了颤,甚至来不及行礼,就匆匆忙忙跑出毡帐。
那动作快的,让赛赫敕纳都不免侧目多看了两眼,“跑这么快?乌乌,他怎么了?”
顾承宴笑眯眯,“大概是很着急想给我煮药吧。”
赛赫敕纳歪歪头,不懂,但乌乌笑得很好看,他便凑过去亲了下顾承宴嘴角。
问过病情后知道他无碍,赛赫敕纳便突然正色看着顾承宴,将刚才老梅录、沙罗特贵说的事复述一道:
“乌乌,关于如何解豁兰城的围,我有个主意,想说给你听——”
“叫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此法,顾承宴在中原也听过,与围魏救赵一法算是异曲同工,都是避不攻城的战术。
小狼崽竟知道这个?
他勾起嘴角,牵了赛赫敕纳手要他坐上炕,“嗯,你说,我听着——”
豁兰城易守难攻,单外城墙就高逾数丈、厚足十尺,更莫提城内是内外城嵌套的防御工事。
即便能侥幸撞开外城门,城内复杂的道路和内城上林立的箭塔,也会让攻城者有来无回。
“我问过坏爷爷,他说豁兰城虽是国库之一,但里面只存放有金银,并没有其他物资。”
赛赫敕纳说着,端过放在炕边的铜盆,从里面蘸了水在炕沿上画图:
“往日乞颜部奉命巡防豁兰城,也只是拿着单子进城去待个几日,对照完里面的东西不曾缺损就走。”
“吃的是他们自己带的干粮,喝的水是靠城外东北十余里的坨难河,城里也有水井,但大多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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