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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乌仁娜打他脑袋,纠正他说就算到了一百岁,他娘也是美丽漂亮的姑娘。
“而且为娘练过,那可是身怀绝世武功,就算七老八十了也保证精神矍铄!
你就瞧好吧臭小子!”
乌仁娜说这些时,眼神明亮,像草原天幕上煜煜生辉的星斗,“草原广袤神秘,没人能拒绝她的美……”
那些打打闹闹的场面似乎还在眼前,顾承宴恍惚间,还听到了娘亲的声音。
直到一股刺鼻的糊味扑面而来,他才猛然意识到——肉炒糊了!
顾承宴定了定神,眼前锅里的肉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炭,黑黢黢的像……羊粪蛋蛋。
而坐在旁边的赛赫敕纳却托腮、眼神困惑:“乌乌,你在……变法术?”
——比如把羊肉变成炭?
顾承宴摇头,一笑抬手给锅端起来,“……是我走神了,去帮我拿门口那个小铁桶。”
那只铁桶是专门用来装炭渣和炉灰的,一直放在进门的右手边,这会儿正好可以用来收拾。
赛赫敕纳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结果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咣当一响——
他急忙回头,发现顾承宴整个人跌趴在地上,铁锅和里面的黑炭球洒了满地。
赛赫敕纳吓了一跳,回身跑过去将人抱起来揽到怀里,“乌乌?!”
顾承宴脸色雪白,身体止不住颤抖,握住赛赫敕纳的手用力到痉挛,而且凉得几乎没有温度。
赛赫敕纳只觉自己是握住了一撮雪山上的寒冰,甚至是山顶终年不化的冰凌,“乌乌你怎么了?!”
顾承宴虚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浑身上下像被把淬了寒毒的刀在刮。
这毒一直没发作,他便也偷懒没计日子,甚至药都停了。
今日……许是赛赫敕纳起身早、他没了暖炕的人形火炉被冷着,加之又碰了凉水的缘故吧。
念及此,顾承宴痛中偷闲地牵了下嘴角:没想到,他现在也脆弱到这地步了。
“乌乌!”
赛赫敕纳急得眼睛都红了,加大声音给他脸扭过来,“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
顾承宴视线发虚,用了好半天才给目光聚焦到赛赫敕纳脸上,他闭了闭眼,慢慢抬手碰了下小崽子的脸:
“抱歉,今天可能,没法给你……做好吃的了……”
赛赫敕纳的脸一下变白,然后又变得铁青,搂着顾承宴的手力道猛然加重,他声音发颤:
“我……我不要什么吃的,我要乌乌你好好的!”
顾承宴轻轻笑,其实这病每回发作起来,他都狼狈得很,不是疼得昏过去,就是给自己手臂、嘴唇咬得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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