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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皎正色:宴唐,这不在你职责之内。
宴唐轻笑:首辅大人,您分明清楚,陛下通天彻地,无所不知,若不是他的默认,我的暗探处不可能活到现在。
再者,下官到底不过一介书生,大人此等身份,下官不可能愚蠢到以卵击石。
季君皎眉目清冷,没有说话。
大人宽心,下官只是听说大人收留了一位流民女子,想确认是否是下官的远房亲戚。
宴唐笑起来,温润有礼,带着文人的风骨与贵气:劳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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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住的这个院子,她还挺喜欢的。
庭院外有株高大的木槿树,她很喜欢坐在树下发呆。
有时候她撑着下巴,一睡就是一下午。
此时的秦不闻,正撑着头小憩,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觉到有风掠过。
她懒散地眯了眯眼睛,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坐在武侯车上,朝她走来。
秦不闻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否则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宴唐了呢?
恍惚间,她想起很久之前,她也总是喜欢趴在庭院的凉亭中睡觉。
宴唐总是皱着眉数落她。
不过宴唐这人很好说话的,每次秦不闻都只是漫不经心地答应下来,他也就放过她了。
后来她仍死性不改,宴唐却也不再唠叨她了,只是每次在她休息的时候,拿来毯子披在她身上。
她在凉亭内睡了四五年,从未着凉过。
看来,是个美梦。
秦不闻勾了勾唇。
一滴水珠从木槿花瓣上落下,落在秦不闻的眼角。
她动了动眼皮,精神因为凉意清醒过来。
不是做梦。
当秦不闻看到男子被人推着,朝她缓缓走过来的时候,她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懵懂。
眼角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秦不闻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脑袋嗡鸣,什么都想不到了。
男子坐在那御赐的黄金武侯车上,笑着看她,眼中满是礼貌与疏离。
那是宴唐看陌生人的眼神。
只是秦不闻眼下都没办法思考这些了。
她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与思绪,都集中在了男子那双盖了毯子的双腿上。
怎么了?
为什么不站起来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不闻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宴唐曾惹了她生气,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一晚,宴唐一人跑遍整个长安城,买来了她想吃很久的松露糕,她才与他和解。
那时,宴唐便无奈地对她笑:殿下有些难哄。
秦不闻吃着松露糕,心情颇好地挑眉:你身子本来就弱,多练一练腿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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