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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西院的那一刻,妹妹冬紫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心里只想着,伺候大娘子也好,伺候莫姨娘也罢,反正都是做着伺候的活计啊。
左不过就是个奴才的命了。
总之,在这相府里,本分做事,有饭吃,有衣穿,有钱挣,日子这样过也很好啊。
踏进西院的那一刻,姐姐冬青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心里想的是,彩霞姐姐也是个丫头,却一夜之间成了姨娘。
虽说只是半个主子,可到底,不再需要像自己和妹妹这般,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伺候的活计啊。
总之,吃,穿,用,度,姨娘都比当丫头强啊。
莫姨娘,一来呢,也算是个念旧的,因着往日同冬青冬紫姐妹俩交好,也想照拂冬青、冬紫姐妹俩一番;二来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大乐意身边用些不熟的。
便求了相爷向大娘子讨个人情,允准大娘子能放了冬青和冬紫姐妹俩,拨来这西院里,近身伺候。
相爷得了莫姨娘,正新鲜着呢,又哪里还顾得上照顾大娘子情绪?满口应承着,当下便遣了管家燕岳来兰馨苑传话,请大娘子训示过冬青和冬紫姐妹后,便要二人即刻搬出兰馨苑,到西院子里去随侍已然成了莫姨娘的彩霞。
冬青和冬紫姐妹两个,正在里屋伺候,闻言应是。
大娘子听完相爷叫管家燕岳过来传的话,哪能不气、不恼、不恨、不怒?因此打砸了一整套的茶具。
想起先前的意外,愈发觉得怕是彩霞有意为之,却奈何无凭无据,大娘子眼中的泪水瞬时便夺眶而出。
王香草亦是当日晨起伺候大娘子时,才从燕管家口中得悉,更是呆若木鸡。
随后见大娘子模样,也跟着反应过来,当下亦是泪流不止,一直哭肿了双眼,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给大娘子不停的赔不是。
大娘子只能亲自扶起王香草,却不知该如何言语,更觉得胸中百般气闷、郁结。
一时间,大娘子思前想后,满腹怨恨委屈,无处宣泄,无从诉说,无法言表,无以复加,夜里更是泪湿满襟,第二日竟便病倒在榻了。
这一病,便是两月余,方才渐渐好转。
自此,大娘子心中恨毒了莫氏彩霞,奈何因其是王香草之女,王香草随侍自己多年,日日百般赔罪求饶,大娘子不能发作,便只能强压心内愤恨,暗自计量。
冬青自打伺候了莫姨娘,初时,尚能时时压抑着心里的不平和嫉妒,日子长了,便有些难以自控了。
莫姨娘对着冬青和冬紫姐妹两个,确实比燕管家后头分过来的冬朱和冬丹,要亲厚许多。
兼着相爷有时过来,也会给莫姨娘捧捧场,笑着夸上两句,诸如:冬青丫头更聪慧了、更伶俐了之类的话语。
渐渐地,冬青心里也就有些飘飘然。
其后,再与府中诸多的丫头、婆子、小厮们打交道时,开始变得眼高于顶,逐渐也有些拎不清自己了。
攒的银子也多是拿来买了胭脂水粉、钗环发簪之类,举手投足间的打扮,亦略有些出格,竟是有三两分,类似莫姨娘了。
冬紫心细,私下里也多次劝过亲姐,莫要一味的描眉修颜,丫头就该是丫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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