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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慧芳越想越美,恨不得立刻把沈泽秋叫回来,看看他这未来的好媳妇儿。
“来,安宁,贴着墙根走。”
马车在院门口停下,何慧芳开了院门,院子里乱糟糟的,关在鸡舍里的两只老母鸡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把院子糟蹋的乱七八糟,何慧芳反手拴上门,拿起一柄破扫把把鸡往笼子里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别踩着鸡粪。”
安宁穿的是原先在城里的衣裳和绣花鞋,虽然洗的发白了,瞧上去料子就很好,更衬得她人亭亭玉立,何慧芳还真舍不得她脏了衣裳和鞋。
说起来也是恼人,何慧芳虽然是乡户人家,却比一般人爱干净许多,灶房、院子、堂屋哪里不收拾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偏偏今日安宁头回来,这两只鸡就给她难堪。
“没事儿,婶子,我帮你。”
安宁笑了笑,面上没有半点嫌弃,拿起墙角的竹竿,就和何慧芳配合起来,一左一右很快便把鸡赶回鸡舍里头了。
何慧芳心里美滋滋的,她啊,果真是没看错人,瞧这姑娘的随和气。
她拿起簸箕和扫把扫地上的鸡粪,安宁就去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冲地,刚才一片狼藉的院子,一下又整洁了。
安宁身子有些虚,做完这些后又有些喘不过气了,何慧芳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她刚才忘了这茬,忙对安宁讲:“快到屋里来歇着,婶子给你冲糖水喝。”
糖可是金贵的东西,乡户人家一年到头也难得咂摸到甜味,尤其白糖,更是难得,家里存的一斤,还是有回何慧芳晕倒了,沈泽秋拿了十斤米和别人换的,他听说晕倒的人就要喝白糖水。
不过,何慧芳也就喝过两回,剩下的都收了起来。
她进到灶房从冬篮里取了热水,用一个粗瓷大碗装好,足足舀了两勺白糖在里头,搅合搅合后端出来递给安宁:“快喝,你尝尝甜不甜。”
安宁双手接过粗瓷碗,在何慧芳殷切的目光下,喝了一口,笑了:“婶子,这糖水可甜了,好喝。”
何慧芳笑得合不拢嘴,这姑娘说话她咋就那么爱听呢,这姑娘和她有缘分。
“明儿婶子再冲给你喝。”
安宁摇摇头:“这么好的东西,哪有天天喝的,婶子,你也尝尝。”
说着,她就举着碗往何慧芳这边凑。
何慧芳虽然推辞没有喝,但这心里比喝了还甜,这姑娘还知道谦让呢,不像村里的其他媳妇小孩,得了好东西饿死鬼似的护食。
她越瞧越满意,庆幸自己有眼光。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太阳就落了山,何慧芳得去灶房里头做饭了。
按理安宁第一次来,是该煮点荤腥吃,可惜今天太晚了,肉铺早就收了摊子,家里的两只老母鸡要留着下蛋,又杀不得。
何慧芳在灶房里转了转,见碗柜里还扣着半碗猪油渣,这个和新鲜辣椒下油锅一炒,再拌上水嫩的豆腐,绝对香的人流口水。
地上还有半个老南瓜,做熟了软糯香甜,也很馋人。
她立刻在灶房生火忙活起来,安宁说要帮忙,也被何慧芳扶着肩膀摁了回去,哪里有人家姑娘第一天来,就使唤人家忙前忙后的,她可做不出来。
“你是客人,坐着就成。”
何慧芳说一不二的劲儿出来了。
“安宁,你放心,你来了咱家,婶子我就不会再把你送回去。”
安宁点点头,乖巧地坐了下来,眼眶有些发红。
灶房里,何慧芳忙了一阵,她手脚很麻利,两个菜不一会就做好了,从灶房里飘出来的香气,就连堂屋里的安宁都闻见了,南瓜的香甜,猪油渣的油爆气息,还有嫩豆腐的鲜嫩,勾的人垂涎欲滴。
何慧芳把菜摆好,给安宁盛了一大碗白米饭:“吃吧。”
安宁规规矩矩的坐着,垂下脸,低声说:“等一等泽秋哥吧。”
话还没说完,她耳朵就又红了。
往日里何慧芳都会等沈泽秋回来一块儿吃饭,不过他回来的时辰没有定数,有时早有时晚的,她可不能拖着安宁一块儿饿肚子,当即一边往安宁碗里夹菜一边道:“咱不等了,他不知几时回,婶子给他留了饭菜,你安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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