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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要死,也不能让阿莹饿着啊。
于是他应了声,随后便出了门。
书房里现下只剩她一人,卜幼莹顿时像褪了色般,了无生气走到椅前坐下,低垂着眸子,两眼无神的望着空气。
此时此刻,兴许只有神明知道她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起身去打开了窗。
.
萧祁颂去镇上食肆买了些她爱吃的,听说谷霖县的十香果是特色,便又买了些新鲜的果子给她带回去。
等他回到家里时,卜幼莹已经在厅堂餐桌前等着了。
见他回来,她微微扬唇,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解渴,他想也没想便仰头喝下。
随后将饭菜摆好,与她共用起晚饭。
“阿莹。”
他夹了一筷她最喜欢的菜,放进她碗里,“我方才在外面看着那些江湖人,突然又想到,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碗里的米饭她一口没动,视线始终在他身上,配合着问了一句“什么”
。
接着便听他道:“走江湖的人知道很多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办法,我可以杀了我哥。
没了新郎,还怎么成亲?”
说完,他看见阿莹平静的眸子里逐渐变得复杂。
下一瞬,眼前突然开始天旋地转起来,身子跟绑了石头一样沉,根本无法站立。
他撑着桌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卜幼莹:“阿莹,你.你给我下药?”
脑袋晕沉的那刻他便知道自己被下了迷药,而这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她找邢遇那小子要来的!
这臭小子…
一旁的卜幼莹忍不住蕴起了泪。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情绪,缓缓道:“祁颂,你说的不对,你死,或者你哥死,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是.”
顿了顿,一滴泪随之落了下去:“我嫁给他。”
“不.”
他一拍桌面想站起身,可离开凳子还没一息,身体又跌落了回去。
原本清晰的视野也越发模糊起来,他试图去抓卜幼莹的手,竟在空中抓了三次才终于抓到。
“阿莹.你不能.不能去嫁他。
阿莹.”
那只手虽是用力抓着,其实早已失去了力气。
她将它握在手中,冲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知道吗,接到圣旨的那日,爹爹同我说,我应该学会承担责任。
那时我不懂,但我现在懂了。
祁颂,我去承担我的,你也去承担你的,我们.”
她顿住,接下来的话在喉中滚了又滚,眼眶里的泪也越来越多,多到她再也无法勉强维持笑容。
少顷,一滴泪落在他手背上,明明温热,他却感觉被冰了一瞬。
与那泪一同落下来的,还有她极轻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
萧祁颂挣扎着,想说出一个不字,可喉咙却像是被封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好困,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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