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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以为隐忍一些,她和姐姐就能活。
可,那些人在沙漠迷了方向,水和干粮只够部分人了。
那天,他们牵走了所以骆驼,放弃了拖着队伍的女人孩子,以及那位老父亲。
可怜她们无水无粮,盲目走。
连先前的可以辨明方向星宿都不出现了。
她们走走停停,每次睡起来,总有人没了呼吸,安安祥祥的不似生前那样满面愁容。
都瘦的不成人样,也笑得好看。
阿烟最聪明,每次说出去找东西都能找到一些动物,蛇,蝎子……有胆子小的吓得昏迷不醒,她就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处理那些动物的尸体,她衣裙上的血渍越来越黑,血腥味越来越浓。
她们不敢问为什么会突然有肉,怕失去活下去的机会,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人还是一直在减少。
“阿烟姐姐,我好饿。”
最后一个孩童用力说话,出来的声音却轻巧。
他双颊凹陷,嘴唇干裂起皮,眼睛涣散没有焦距。
阿玲也发软,她拍小孩的头,“我们就要走出去了,小时在坚持一下。”
小时还未来得及回应就阖上双眼,一个轻轻巧巧的“嗯”
哽在喉咙,压住了他满腹渴望。
阿玲麻木地将小时就地掩埋。
只剩阿烟,阿玲和老人了。
他们开始要走时,老人只说:“把我也埋了吧!”
阿玲刨了个沙坑,把老人埋了的时候,她听见阿烟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她们继续走。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阿烟摔了跟头再也没站起来。
阿玲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客栈在沙漠中屹立不倒。
“姐姐,我看见了,那里有客栈。”
她欣喜若狂给到在身边的说话,她想去扶,结果两人摔倒在地。
阿烟轻巧得很,想把阿玲手上的手钏摘下来,她想叮嘱妹妹好好活下去,想摘掉那份耻辱,想说自己怪的其实不是她的。
手钏在阿玲手腕上,与阿烟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她没力气了,她看向自己的妹妹,觉得愧疚有遗憾。
遗言说不出口,真的很难过。
“姐姐。”
阿玲摸了摸姐姐衣裙下的腿,果然只剩森森白骨。
“姐姐,我其实猜到的。”
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为什么要救她们?“我有身孕了。”
刮风了。
干涸了十几天眼睛,一下子砸出眼泪了。
她连姐姐都来不及埋,边说边走,仿佛身边有人一样。
所以,阿玲是知道姐姐的,终归是她自私,她想活下去。
她放弃姐姐,放弃骨气,她想她应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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