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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言卿打算去叫树底下的季清默起来继续练习，却是没想到对方已经睡着了，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已经趋于平稳，脸颊上的汗顺着额角流下，那把本该抱着的木剑，已经滚到地上去了

顾言卿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季清默身边微微欠身蹲下，用手将对方额角的汗擦下，轻声唤了一下对方

“小默……”

连喊几声也没有见对方醒，看来着实将对方累的不轻。

顾言卿没有再喊对方，而是轻轻将季清默抱起，缓步走回屋子里

感受到对方的背部也被汗水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

回到屋内，顾言卿肯定不能直接将对方放到床榻上睡觉，很容易得风寒，抱着季清默的手微微发紧，终是走向了浴房

来到浴房对方还是雷打不动，顾言卿无法，只好将浴桶内的水注满，随后将对方的外衣给脱了下来，脱到最后的亵衣时，感受到对方皮肤传来的温度，让顾言卿的手微微发烫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白绫出现遮住了顾言卿的眼睛，这也让本来犹豫的顾言卿为季清默脱下最后的遮拦

轻轻将对方放进浴桶里，囫囵的为对方清洗，期间的白绫自始至终都没有脱下，但手里传来的温度却极其真实，不知是水的温度，还是她的温度

用灵力将对方身上的水珠蒸干，匆匆穿上里衣，就抱起季清默向外走去，将季清默放在床榻的动作却极近温柔，为对方盖好被褥就向外走去

直到走到院内，顾言卿才将眼睛上的白绫解下，原本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可那双眼睛却不像平时那般波澜不惊，由于在浴室里被水汽的沾染，眼里似是含了泪水，衣襟也在为对方清洗的时候粘上了点点水渍，有些狼狈，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顾言卿用帕子将眼睛沾染上的水气给擦拭干净，将帕子摊开，一眼便看见角落里那一点玫红，那自然是季清默指尖滴落的血

顾言卿将手帕收进去，微微弓起的身子重新站直，用灵力将衣角的水渍蒸干，重新回到了那个人人敬仰的顾长老，只是耳尖染上的那一抹红却是证实了主人刚刚的波澜

整理好一切，顾言卿往屋内看了一眼，看到对方还在睡便起身御剑离开寒落居

顾言卿此次出去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言暮染的院落，她需要确定一件事

此时的言暮染坐在炼丹炉旁炼丹，顾言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随着丹炉前一缕青烟的冒起——结丹

言暮染这才睁开眼睛起身，将丹炉内的丹药拿起，随后根据色泽来进行装瓶。

不紧不慢的做好这一切后才泡好一壶茶，领着顾言卿来到自己的庭院内坐下

“说吧，这次要点什么，先说好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要靠炼丹来维持生计呢”

言暮染把玩着茶杯

顾言卿轻轻摇了摇头“来问你一些事罢了”

言暮染闻言也是有些惊讶“堂堂源灵大陆第一修士也有不懂的事来问我？”

顾言卿没有回应言暮染的调侃，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紧。

言暮染自然也是看到了，微微坐正身子不再对顾言卿开玩笑，等着对方的下文

过了许久，顾言卿才开口道“如果过分关注一个人，时时刻刻都想让对方在自己的视线内，不想让对方受累受伤，这是为什么”

言暮染听对方说完，再看到对方略显紧张的样子，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声来，感受到顾言卿那死亡般的对视，言暮染才堪堪停住笑声，微微咳了两声，重新坐正身子却也没了之前的严肃

“是不是会一直想着她，和别人走的过近自己还会很不舒服？”

言暮染眼里含笑反问顾言卿

顾言卿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言暮染说的没错

看到对方眼里的茫然，言暮染只能微微叹息，冰块脑袋果然是冰块脑袋，这么明显的事居然还没有发觉出来，看来对方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的自己

“哎呀，没想到冷了三百年的顾长老，也有动了凡心的时候”

言暮染笑着对顾言卿打趣道

顾言卿皱了皱眉，没明白言暮染的意思“什么？”

言暮染咳嗽两声，假装正经的对顾言卿说“简单的意思就是说，你心悦人家”

这么明显的表达方式，顾言卿再怎么不懂也知道了，但却也让顾言卿沉默了下来

看到顾言卿没有说话，言暮染成功的染上了八卦之心“哎哎，到底是谁让你这么纠结，也没见你和哪个人走的近啊，该不会是你那个小徒弟吧？”

顾言卿并没有回答言暮染的问题，沉默一会儿后从储物戒内拿出一些珍贵的灵草给言暮染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