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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还是跑进自己的小屋子,捣鼓了一阵,在越无潮抱着人进来时拼好了两张大桌子,还贴心地铺了一层他的外袍。
不过这人不领情,把他的衣服全推到一边才把他的徒弟放上去,还脱了自己的外袍给他盖上。
过分小的屋子里除了这两张木桌就是一个可以躺下两个人的红木棺材和一个大木桶,仰头看屋顶还能看见天,上面破损的地方太多了。
屋子里一些角落昏暗,温度比外面还低,越无潮感觉这里不太干净,但现在还有正事要做,不得不让李存青呆在这里睡一觉。
还可以顺便试一试李存青有没有心魔。
那些死气阴气净是些污秽东西,现下入了徒弟的身体,跟心魔这种东西是同一类,噩梦就是它们搞的鬼。
想到这,他俯下身拭去徒弟右眼角挂着的那滴泪,又摸了摸他发热的额头,眼睛里是他不自知的温情。
站在一旁的苏明道见他这么暧昧的动作,又想起方才那个徒弟看师尊的眼神,稍微一琢磨就琢磨过来了。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这狗东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现在真的印证了他多年前就有的想法。
跟自己的徒弟有越界的关系,正经修士里哪个做的出来啊,澹台言要是在指定……
伤心事被自己想起来,他顿时感到失落。
“他不是陆明研,他是李存青,我的大徒弟。”
越无潮正在专心给自己的徒弟擦汗,突然冒出这么句话,苏明道先是困惑地挠挠头,后来就明白了,陆明研叛逃了,扶正二徒弟很正常。
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他身上的气全泄了,整个人又被痛苦的情绪笼罩,他不得不找点话说。
“我是有澹台言的魂魄,可我聚不起来,因为缺了一魂一魄,我怎么也找不到。”
他们是结契的道侣,其中一方死时另一方能感知到,他当时正在给前来求医的鬼看病,感受到魂魄的动荡不安,他马上就回了长阳宗。
不过他只能见到那人的尸骨,那些四散的魂魄,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在断天山全部捡回。
一魂一魄实在找不到,他便赶回了鬼域为他聚魂,可是这根本不行。
“外面那些草药要是有了像人间那些花草一样的生机就有救了,那证明了我的阵法是对的,可惜这里是鬼域,只有死气,没有生机。”
院子里的草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话毕,他抬起手,丝丝缕缕的幽蓝光线从他掌心钻出,慢慢聚成一个小小的光团,一抹僵硬的笑在他干巴巴的脸皮上出现。
“我倒是想问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了?”
苏明道轻轻抚摸手里的魂魄,怀疑的目光扫视起桌子对面的人。
“只有拿着我魂灯的长阳宗才知道我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只是离开了长阳宗,又不是消失在天地间了,长阳宗在他离开后发生的大事小事他自然有办法知道,只有越无潮的小事他不爱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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