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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第5页）

洛林没有看他的身体，握住枪，独自一人，向甬道深处走去。

一小时后。

额头上顶着手电筒的艾薇才摸索到这里，她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辛蓝，

吓了一跳，摸了摸，又用采血针刺破他手指一一

确定辛蓝只是陷入休眠后，艾薇才放心，她努力将辛蓝拖到旁边的石洞中，把他摆成一个看起来比较自然的休息姿势，又捡起他掉落的外套，贴心地盖到腹部位置，免得冷风吹到他肚脐。

她不确定仿生人会不会因为肚脐冷到而一泻干里。

艾薇完全不知道洛林打算做什么。

真希望他让辛蓝休睢，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做什么坏事一一比如暗中杀掉郁墨，不留下丝毫证据。

受伤的右手软塌塌地垂在身侧，艾薇左手握枪，四下探了探路后，沿着地上的脚印，东喝喂、西喝噪，终于成功从空气中捕捉到属于洛林的气息。

「真的好神奇，我现在对他的气味越来越敏感了…，

艾薇想。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坏。

荡荡的鼻子很灵敏，但是是对所有事情都灵敏;可艾薇，是单独对洛林灵敏一一听起来就像是被他套上了什么锁链，只能和他绑定。

她踏入甬道，注意到地上有几块碎裂的石头，看起来就像是被激光切割，断面整整齐齐。

艾薇慌忙几步跑，飞快往前跑，循着洛林的气息，跑过这个藏有激光陷阶的甬道。

但她没想到，甬道尽头的光明处，站然是一个熙熙攘攘的商场一一

眼前骤然的光亮让艾薇双目刺痛。

商场中，巨大的旋转木马还在运行中，播放着甜蜜的歌谣:“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里看樱花…“

爆米花、糕葫芦、冰激淋…

甜腻的气味在空气中回荡，刚烤出的面包散出松软干净的甜香，艾薇站在巨大的旋转木马下，回身看，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这里的复杂气

味严重干扰着喝觉，和洛林之间的锁链似乎就此切断，她握着枪，犹豫着要不要再往深处去一一

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艾薇猛然转身，看到不远处的洛林。

他看起来和躺在地上、被士兵打死的那个很像。

甚至一模一样。

此刻，洛林微微皱眉，看着她，面色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2“

艾薇压制住跑过去的冲动。

她注意到，洛林手中的枪管冒着烟一一他刚刚射击过，是因为什么?

不，现在的洛林，是真正的洛林吗?

艾薇稳住心神，她说:“对不起，老师，我忽然间想起来，毕业答辩时的一篇论文，我在里面粘贴复制了很多您课堂上的理论原话。

“

“你是困到智商向松旭看齐了，还是睡觉时把脑子睡丢了?“洛林不悦，

「为了这点小事跑到这里?还有，我看过你的毕业答

辩论文一一如果你真复制了我的原话，它也不至于干瘪生硬到像放了三天的法棍。

“

…听起来很像他。

艾薇的手放在左边口袋中，她努力想从空气中捕捉到熟悉的气息，但只嗅到浓重的血腥味，重到像分尸案现场。

这种浓烈的血气把洛林身上的味道彻底遮盖。

她没办法完整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