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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睿道:“是大象藏,从海路来的。
喜欢吗?”
温蕙道:“喜欢,就是好淡,要贴得很近才能嗅得到。”
陆睿道:“便是因为它既清且轻,我才喜欢用。
回头我拿些给你,你用惯了,便不喜欢那些沉且重的香了。”
温蕙“唔”
一声,便没声了。
陆睿还以为她睡着了。
不料他才闭上眼睛也想小憩片刻,温蕙又开口了。
她声音幽幽的,像叹息,又像睡着了的呓语。
“真是太奇怪了。”
她说,“为什么我这样靠近你,就总觉得没法呼吸?可又想往你身上靠?想跟你更近一些?”
她不解,喃喃地道:“怪啊……”
陆睿睁开了眼睛。
微微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鸦青绿鬓,凝视片刻,他嘴角勾起,低头在那秀发上轻轻一吻。
只温蕙已经一息入睡,全不知道。
陆睿揽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紧了紧,与她互相依靠着,也合上双目小憩。
等到温蕙被摇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客栈门口停下了。
银线在外面唤了声“少夫人”
,掀开帘子,竟递进来一个帷帽。
温蕙揉了眼睛,正打呵欠,顿时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这哪来的?”
明明银线跟她出门的时候没见拿这个东西啊?
银线小声说:“临上车的时候,青杏赶着送过来的。”
温蕙颇为无语:“不都到了客栈门口了吗?”
银线小声地说:“还是戴上吧……”
银线神情口吻都有些怪怪的,全不是从前爽利的模样。
温蕙还没问她是怎么了,陆睿已经伸手接过来递给她:“戴上吧,陆家少夫人抛头露面的不像话。”
温蕙闻言一怔。
因为听话得听音儿。
陆睿这话没说完整。
顺着这话锋接下去,可以自然而然地接一句“惹人耻笑”
。
温蕙陡然明白了银线的不对劲——以银线大大咧咧的性格,青杏塞这个给她,她是必然得问一句“戴这劳什子作甚”
的。
青杏必然得解释,大约就和陆睿说的差不多。
不戴会惹人耻笑呢。
可他们从青州到江州下船的时候,就是光头光脸地下来的,这么说起来……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被人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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