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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
吵醒大小姐的话,我就回禀夫人,把你们都送回去原来的地方!”
“你说话顶什么用?要说这话,大小姐说了都不一定管用!
我们本就是夫人送来的人。”
“虽然不像知春那样贴身服侍,有体面,可大小姐病了这一个月,我们也是有出力的。
小姐心善,说不要那么多人服侍。”
“可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这点规矩都不懂,仗着同大小姐从小的情分,就在这里充当二主子,真是狐假虎威!”
雪青听着眼前这四五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自己,一时脸色挂不住,她气愤地说道。
“若不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还不稀罕叫你们来伺候呢!
既然不愿意伺候,那就该干嘛干嘛去!”
“知春姑娘不还睡着?你倒不去叫她?反倒叫我们几个?”
“她病了,不能起身。”
雪青也懒得同她们掰扯,“你们再同我在这瞎扯,误了小姐的事,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指点你们。”
“能误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大胆的侍女掩着面容笑道。
“看来还得需要知春醒了告诉你们,叫你们来干活,是昨夜范嬷嬷传主母话的意思……”
一听范嬷嬷字眼,这些本来还面带不屑的丫头们,一个个都收敛了脾气。
这才没好气地接了雪青的指令,各自散开干活去了。
雪青憋着一肚子气,等她们散开走远了,才气愤地跳起来,捶打着头顶的海棠树叶。
可惜她太矮,并没有够倒树枝,还险些跌落到台阶之下的草地上。
萧临深见她狼狈的模样,不由地扬起嘴角,又很快地消沉。
盛愿同他说过,她只是相府养在乡下多年,不受宠的嫡长女,今日所见,看来所言不虚。
只是不知道已经是清晨,她为何还不见身影?
萧临深将目光投向她的卧房,卧房的窗户关得严实,只怕是她昨夜操劳,还在睡着。
他松了松筋骨,只侧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双手搭在胸前,他也一夜未眠,索性闭目养神一会。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萧临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他猛地直起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虽然是很轻微的踩着枯草发出的声音,是耗子也有可能,可他还是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他寻了好一会,发现就在墙壁之外,破败亭子一旁,如人高的草垛里头,躺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麻衣,衣裳勉强看得见各色补洞,看身型像是男人的模样?不知他在找些什么?
萧临深眼色一沉,相府里头?守卫森严,怎么还会有男人在外头鬼鬼祟祟?
难道是窃贼?
可哪有窃贼大白天出来行窃?更何况一墙之隔,便是闺阁女子的住所……
他是知道相府这座规模庞大的宅子的由来,盛右相自从节节高升,赏赐的土地也越来越多,多数是罚没的罪官府邸。
盛愿住着的浮云居,也只怕是同那男人躺倒的地方,是一处的,只是外面没有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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