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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菊香将脸上的泪抹去,嘴角一扬,说道:“喜凤要盖房子了,明日你跟我一起,咱们陪着她去县里看看砖瓦。”
“修房子?!”
李大柱大吼一声。
“你吼啥!”
周菊香瞪眼说道。
李大柱缓了缓情绪,放低语气说道:“她有钱吗?连她儿媳妇生娃,都是我出的,你看她家吃的啥?那大牛整日不出去赚钱,田地也不种,天天上山挖野菜。”
“她修房子?拿啥修?我可告诉你,咱家可没银子,你别到时候又拿钱给她修房。
我就搞不明白,这竹生都不在了,你对她那么好干嘛?”
周菊香随手拿起抹布就往李大柱脸上一丢,嘴里骂到:“李大柱,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跟那二柱家的婆娘有啥区别!
还郎中?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
“我可告诉你,喜凤修房子是大事,钱不够,咱们能帮就得帮!
明儿个你就甭跟我去县里了,去村里把人给请了,算个好日子动土。”
“不是,菊香,咱们家也没银子帮她啊,总不至于你又去问你姐夫要钱吧?就你姐夫那色胚样,你还是少去见他为好。”
周菊香脸一沉,她也就偶尔打打那狗县令的旗号行事,她才不想去找他。
一想到那狗县令对她动手动脚,就恨不得他断手断脚。
李大柱见周菊香不说话,立马又说道:“菊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姐夫就不是个人,指不定哪天倒台,还会连累咱们。”
“行啦,我找他干啥,喜凤有银子。
大不了就修个跟咱们这样的房子,也顶多十几两,她家里人丁多,多几间房,也花不了多少。
两闺女出嫁时的彩礼咱们不也收了十几两嘛,到时候如果不够咱们就借她。”
李大柱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你还真伟大,咱们都吃不起米饭了,你还想着别人。
你对人好,指不定别人当你傻子呢!”
周菊香懒得搭理李大柱,反正这家里是自己当家,他也就只敢抱怨几句,让他干啥他还得干啥。
谁让自己有个当县令的姐夫,打着县令姐夫的旗号,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给他面子。
杨喜凤提着篮子刚到屋前的田埂上,便见李秀莲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边哭边喊:“娘,出事了,咱们的红薯全都没了,今晚连吃的都没了。”
“红薯全没了?”
不用想,都是刘桂香拿走了,本来还想着今晚给她吃米饭的,结果人家倒好,将十几个红薯全都偷了。
李秀莲不停点头,鼻涕都快流进嘴里,杨喜凤将篮子递到李秀莲跟前,道:“把鼻涕擦干净,红薯没就没了,今晚咱们吃米饭,吃肉,再蒸个蛋。”
李秀莲两眼放光,盯着篮子里的蛋和肉吞了吞口水,问道:“娘,这哪里来的?”
“你大婶子给的。”
一听大婶子,李秀莲的眼神又有些黯淡。
她娘去大婶子家是还那三十两银子,婶子给这些东西只怕是已经收了那三十两了。
这好不容易有三十两,还没捂热,就飞了。
杨喜凤看出李秀莲的心思,用手敲了敲她的头:“你婶子说了,明日带娘去县里看砖瓦。”
“看砖瓦干啥?”
“你猜?”
李秀莲提着篮子不停嘀咕,突然转身吼道:“修房子?!
咱们要修房子了。”
“你这孩子,差点把娘吓到田里了。
等修了房子,你们一人一间,开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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