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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衡光担心周围环境不安全,守在一旁望风。
陈商先将贪污案的原委告知薛棠。
“嘉州水患,朝廷拨下十万两白银用来赈灾,可最后只有一万两落实到灾情上,嘉州下辖十九个县,有十二个县受灾,这一万两怎么够呢?”
陈商沉沉地叹了声,继续道:“其中淇安县受灾最严重,洪水淹毙千余人,摧毁房屋无数,大量农田被破坏,百姓流离失所,沦为难民,苦不堪言,可淇安县只收到两千两赈灾款。
淇安县令许怀昌将此事上报朝廷,只是密折还未送出去,便被韩元忠扣下了。
韩元忠欲拉拢许怀昌同流合污,许怀昌宁死不从,留下一封血书后,在灾民的面前撞柱身亡了。”
薛棠闻之动容,目光恻然,“这位许县令是个清正的好官呀!”
“是啊!”
陈商拭了拭泪,“许怀昌的死,引起灾民暴动,朝廷派军队前去镇压,这宗贪污案也浮出了水面,韩元忠及其同伙锒铛入狱,不过还未等韩元忠交代赈灾款的去向,他便在狱中自尽了,那九万两白银至今下落不明。”
“自尽?”
薛棠诧异,“如此说来,韩元忠死的实在蹊跷。”
陈商颔首附和,“我想,他是为了袒护真正的主谋,不得不死。
而且,巡察使孙子成一定参与了贪污,我亲眼看到孙子成把一个花瓶送给文兄,可后来那花瓶竟成了文兄与韩元忠勾结的赃物。
文兄性子傲,得罪过不少人,孙子成既然选择文兄替他背黑锅,想来,文兄曾得罪的人里必定有这宗贪污案的主谋,不然文兄与韩元忠素不相识,八竿子打不着,又怎会平白无故被牵扯进来,遭此一劫?”
听他这么一说,薛棠的思绪清明了许多。
“这幕后主谋,你可有头绪?”
陈商思索道:“应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官,极有可能是六部的官员,但具体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况且,就算是知道是谁,也没有证据,除非……去嘉州一探究竟,找回失踪赈银,查明真相。”
此话一出,裴衡光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不禁望向薛棠,只见她凝肃问道:“嘉州距离这里有多远?”
陈商一愣,“约莫六百多里。”
“一匹快马日行百里,算上停歇的时间,十日之内应是可以到达嘉州。”
薛棠若有所思道。
陈商震惊,“公主你……你要去嘉州?”
薛棠气定神闲地一笑。
陈商不禁暗叹,公主的胆子可真大!
不过转念一想,她敢闯宣政殿,又敢冒死出逃,离经叛道,去嘉州又算得了什么?这世上怕是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他既佩服,又担心,“公主,您是因擅闯宣政殿而被软禁,您现在逃出来,无疑是罪加一等,很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即使您帮文兄沉冤昭雪,找到失踪的九万两白银,陛下也很难饶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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