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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当下氛围宁静,海浪声让人产生了倾诉欲,他对单奇鹤道:“我妈生我的时候好像还没成年吧,生下我没多久就跑了。
我怀疑应该是年纪不大,嫌我哭得烦人受不了了。
我爸当时也不大,也不会带小孩,我爷爷奶奶带了我几年,然后我爸结婚了,没多久又生了个儿子,隔了两年又有了个女儿,都得我爷爷我奶带,我就没地方去了。”
他平静粗略地讲了下自己家庭状况。
他不习惯讲这些事,也对所有预想的交流对象都抱有潜在敌意。
不管对方对他同情、笑话还是无视,他都会为此感到烦躁。
单奇鹤听完,只语义不明地唔了一声,再没有多余话。
薛非等了等,没有预想中被无视的烦躁,甚至还忍不住询问道:“是听起来不够惨吗?”
单奇鹤笑了下,说话却有些冷酷无情:“那怎么办,我也不能改变你的出生啊。”
薛非眉头一动:“至少有点反应吧。”
他看单奇鹤,好一会儿,拖着嗓轻声问,“你怎么这么冷淡啊。”
单奇鹤啧啧啧,直起身凑到薛非身前,笑说,“那万一以后有机会去你出生时候,你出生我把你抱出来,直接当你爹。”
“……”
薛非和他对视了两秒,呵呵,“无聊,我还想当你爹呢。”
单奇鹤笑眯眯地又退回身子,懒洋洋地靠着眯眼感受海风,点评,“嗯,正常点说话。”
薛非啧了声:“我哪句话不正常了?”
单奇鹤又坐直身子,看着他,视线却若有若无不知道落脚点在哪,语气又轻又飘:“我爸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妈知道。
我爸每次回家她都会声嘶力竭地跟我爸吵架,两人经常大吵甚至大打一架又分开。
我妈很重视我,她觉得我的存在是我们家庭唯一能组成的纽带,她养育我、控制我、训斥我,把我视为她挽救婚姻的绳索。”
“……”
单奇鹤又往薛非面前凑近了一些,一直无处落脚的视线落在薛非的眼睛上,随后又落到他的嘴唇上,他凝视着薛非的嘴唇:“他们都不在乎我。
那没什么,对吗?”
他声音更轻,“总有人会在乎的。”
他抬起眼睛看向薛非。
“……”
薛非听到自己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下一秒,单奇鹤的眼睛里涌上了浓浓的笑意,他身子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羽绒服上,忍不住地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甚至笑得拍了几下旁边沙地,再抬起手拍掉手中砂石。
“?”
薛非看他。
单奇鹤笑完坐起来,耸肩:“看,就是这样说话。”
“……”
薛非沉默,冷脸,“你什么意思?”
骂完想了想,更生气了:“你脾气真差,报复心还重,你觉得我跟你讲我家里事是在装可怜?”
单奇鹤哎呀了两声——好了么,这下真搞生气了。
薛非黑着脸还非要再问一句:“那你说你家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
这单奇鹤哪知道啊,总共没见过爹娘几次,“编的。”
他言简意赅。
薛非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笑:“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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