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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前头的他儿子和儿婿这回看起来哪里都怪怪的。
段淬珩眼里都是要溢出的疲惫,虽身上没有显眼伤口,但无论是苍白的脸色,还是行走时没断过的咳嗽,又或者是见到他时勉强挤出的那点一吹就散温和神色,都和上次自如的太子截然不同。
而他的长子,跑去北塞后,不知怎么的,明明任性一回,脸色却像蒙了一层愁雾,对着他勉强露出一个笑:“父亲,我们回来了。”
随后稍稍介绍了后头的神医和锦衣卫。
邹女士本要和段淬珩说些什么,见这一行人面色,二话不说,把人先各自请进客房睡觉。
宋澄絮和余生好说,一人一间,到了周子渊和段淬珩,邹女士略略犯难。
“我去客房。”
“他同我一间。”
这两人默契横生,几乎同时说话,出口后又迅速对视一眼。
五秒后,周子渊说话了:“殿下伤势未愈,还需要照顾。”
段淬珩看着他,终究没有吭声,对邹女士道:“麻烦了。”
两人一同进了周子渊的房间,段淬珩径直走向浴室,出来时头发居然是干的。
他仍然表情冷淡地往前走,就要躺到床上。
周子渊坐在桌边,在他靠上去前,到底拉住了段淬珩的手:“殿下被表白了,连头发都不让我吹了?”
他话说得还算温和,却到底是被太子殿下幼稚行为弄得又想气又想笑,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剩下一点茫然和疲惫。
段淬珩没出声,但也没挣开他的手。
“自己吹头发不累吗?还是已经不喜欢我了,觉得靠近我都麻烦?”
段淬珩终于回过头,直直看着他:“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那不如听我说,好不好?”
太子不动弹。
周子渊只好起身,替他翻了翻衣领。
东宫香氛御赐,和周家自然不同。
周子渊有自己用惯了的洗浴用品,许久不换,现在段淬珩用着,闻起来,熟悉又安心。
“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怎么办。
你不告诉我你去了北塞,我还是套吟霜姐的话才知道。”
段淬珩答:“是我忘记和她提前说好。”
他坐在床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似的。
“真打算一直瞒着我,然后等我回来,发现你受这么重的伤?”
段淬珩又不说话了。
他这样子,倒像极了小时候爱坐在人群间观察周围人的小太子殿下。
那时周子渊还会偷偷跟张承寅吐槽,说,现在就开始挑跟班了。
他们都长大,明明比小时候距离更近,但说起话来,不知怎么,竟觉得更难。
小时候更不坦率的是他,现在,段淬珩给自己造了张刀枪不入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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