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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别说人,小牛犊都能拉一拉。
三伢子不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好的执行二哥吩咐下的。
而地下,早已乱作一团。
二伢子在喊三伢子拉绳时,浑身已经开始溃烂,脖子上流下的血水以一种然不可逆的速度侵蚀着他。
碰了尸蟞王的,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去,就算是回去了,那也不是活着的,或者说,是以一种非人的方式活着,还不如不活。
无论是作为有道德有底线的地下工作者还是二伢他老太爷,都不能让他出这个墓。
见三伢已经在拉动绳子了,老头子顾不得太多,猛地扑倒二伢。
这么一扑不要紧,二伢身上有腐蚀作用的血水也跟着沾上了老头子。
老头子不敢让上头的三伢知道地下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小小声的安慰眼中满是痛苦悲愤以及委屈的二伢,“二伢乖,嗲嗲很快来陪你。”
他心酸,二伢平时凶是凶了点,莽是莽了点,但这都是他没教好的原因,落得如今结果,他有分不开的责任。
二伢再怎么牛上天,也不过是十三四岁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细伢子。
皮肉被腐蚀的疼痛,家人压着他不让他逃生的哀怨怎么能让他不委屈。
二伢双眼通红,其中噙着泪水,他张大嘴想要问什么,但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的声带被毒毁了个七八,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
融化的不只是二伢的皮肤,还有他的意识。
大胡子眼睛泛红湿润,他知道,他们一家子仨今儿得折这了。
不能再累着三伢了。
他咬着牙,闷哼一声,拉过土耗子,勾在了二伢拿着帛帕的手上,溃烂还没蔓延到另一只手上。
大胡子手中匣子炮对准了,侧过头,只听着嘭的一声,他忍着泪,声音嘶哑,朝上大喊,“三伢!
跑!”
三伢子一直在上面用力,绳子猛地一松,他人摔倒了不说,土耗子勾着不知道什么,从洞中飞了出来,他顾不得那么多,拉过土耗子起身就是跑。
三伢子众多优点中最优的点,听劝。
连爷爷、父亲和二哥都搞不定的,那得是有多危险,三伢子满额冷汗,一连跑了两里地,跑到岔气疼,才喘着粗气慢慢停下,掏出怀里的土耗子。
,!
这一看,吓得三伢子是脸都白了,张大嘴叫都叫不出来。
那哪是什么东西啊,那分明就是他二哥的手。
断手血淋淋的,断口处呈现絮状,明显就是用枪打下来的。
鲜血染红了三伢子的衣衾,他因为跑步而冰凉的手摸上断手,还能感觉到一点诡异的余温,既冰凉又带点余温。
眼泪伴随着热血涌上头来,三伢子转头就想回去。
二哥虽然平时经常欺负他,但再怎么说,兄弟之间的羁绊还是很深的,再说爹和爷爷也都在里面。
三伢子一口气跑到了湖边,附近有很多芦苇,热血上头的三伢很容易忽略了心底的几分恐惧,大步走向前,很快冷静了下来。
面前不远处的芦苇丛,昏暗的月色下,芦苇被夜风吹的摇摆,其中蹲着个血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种感觉让三伢子感应危险的雷达发出震耳欲聋的警示。
危险,快离开。
但要找二哥父亲和爷爷的决心比恐惧要大的多,三伢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相反,出生在这种地下工作者世家,最不缺乏的就是见世面。
地下工作者,没有金丝雀,只有装出来的金丝雀。
三伢子眼眸之间闪过一丝与其长辈哥哥相似的狠意,什么黑的白的,一梭子弹下去打碎打烂!
月光下,三伢子一步一步谨慎的走向那东西,出门前带着的匣子炮已经紧紧攥在手上了,武器在手,最怕的只有火力不足。
那东西也不动,三伢子也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胃囊一阵翻涌。
早几年,三伢子跟着老头子去过一座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墓,里面就有一件令三伢子当晚就做了个噩梦的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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