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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
说了一车废话,结论是不能造反,不能逼宫,解决不了的还是解决不了,该愁的还是得继续愁。
傅深其实有个朦胧模糊的想法,但太过惊世骇俗,说出来只怕俞乔亭要叫杜军医来给他治脑子,想了想,还是适时地闭嘴了。
除夕将至,燕州城内气氛喜庆,将士们整年劳累,唯有年节时可以稍微放松。
城中居民一向与北燕铁骑亲厚,成天往傅深府外送东西。
严府下人赶车进城、找到提督府时,差点被门口一大堆鸡鸭鹅淹没。
傅深正在院里,就着厨娘秘制的炸丸子跟俞乔亭、肖峋等人喝酒聊天,听说京城有人来送礼,刚喝下去的酒“轰”
地冲上了脑子。
他忘了自己还坐着轮椅,扶着桌子,无意识地想站起来,被肖峋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了下去:“将军,我推你出去。”
俞乔亭疑惑道:“出去干什么?叫进来啊。”
来人是经常跟在严宵寒身边的长随,上来先给傅深请安磕头,口称侯爷,说了一大篇吉祥话,末了才道:“咱家庄子送节礼,老爷特命小人来给侯爷送些尝鲜。
侯爷虽不在京里,也能尝到家乡风味。
这是礼单,请侯爷过目。”
“咱家”
两个字瞬间熨平了傅深的胸口。
俞乔亭笑起来,揶揄道:“瞧瞧这话说的,亲疏远近立现。
将军还天天说燕州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哪,现在看见了吧,哎,敬渊,到底哪儿才是你的故乡啊?”
傅深强压着嘴角,一拐子把他杵出去,宠辱不惊地接过礼单,赏了那长随,令他下去歇息,自己则在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活鹅的围观下,开箱检阅严宵寒都送了些什么玩意。
严宵寒是个稳重有数的人,两人之间关系不能进展太快,表面功夫得做足,因此这一份节礼规规矩矩,都是些常见的野味、皮毛,没有出格之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傅深松了口气,有点莫名的怅然,暗笑自己闲得长毛了。
正走神时,忽然听见俞乔亭“哟”
了一声:“奇了,这个季节还有大雁?”
第一箱野味里有一对冻大雁,肖峋和俞乔亭一人拎一只,一边看一边啧啧:“咱们这儿多得是深山老林,要什么野味没有,我说这位心思玲珑的严大人怎么非挑野味往这送,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两只大雁!
是不是,重山?”
肖峋在旁边猛点头:“对,为了大雁。”
傅深冷若冰霜地说:“瞎嚷嚷什么,别跟没见过大雁似的成么?出息。”
俞乔亭就要嚷嚷:“这是一般的大雁吗?这是六礼用的大雁啊侯爷!”
“闭嘴,还用你说,我不知道六礼有大雁吗?”
傅深佯作无事地将大毛披风往上拉了拉,让毛领遮住耳根,道,“有来有往,重山去找两张鹿皮,等十五给他回礼时一道捎回去。”
傅深和严宵寒眉来眼去地折腾,最后倒霉的却是肖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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