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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jd娃娃的眼珠分为很多种,季应最常用的就是石膏眼和玻璃眼。
但平野买的这种,虽然和石膏眼是相同的做法,但尺寸却更接近恐怖道具——当然,季应家里也有娃娃可以匹配上这样的眼珠。
那些带着血丝、大小不一的眼珠被装在玻璃罐子里,周围还缠绕着细小的灯带,最上面那个还串了项链,撒了荧光粉的瞳孔在昏暗的玄关内散发着幽幽的光。
自制眼珠通常需要几天到一个月的工期,可想而知江平野昨晚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这个同城可送的卖家。
季应承认,自己有些被惊喜到。
他们这些玩塑料小人的有时候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于是晚上想也没想,便直接换了衣服出了门,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spiritedoasis。
当然,未免江平野太快发现,他特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还绑了头发、做了掩藏的装扮。
六点半后的酒吧热闹非凡,江平野他们的表演还没开始,季应被灌了一耳朵的嘈杂人声。
“还是头一回见你穿得这么朴素。”
沈颂是进了酒吧才知道季应也在这的,因为来迟了几步没找到位置,特意过来蹭了个桌。
说完这句话,他便拉长了脖子四下张望了一下。
季应感觉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但也没过分在意,只是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酒杯,回道:“可我天生丽质,就算是包着破麻袋也很好看。”
沈颂动作一僵,埋着头喝了一口酒,说:“我看天生丽质先生是怕被人发现了吧。”
季应戏谑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要我说你作什么死呢,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装个糊涂不就顺势在一起了?”
季应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当初和那玩意争上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服自己?”
“那能一样吗,那是原则性问题,而且还好没争下来,不然我得恶心死。”
沈颂又喝了一大口酒,一双杏眼狡黠地转着,“而且……你也不怕作没了?”
季应沉默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慢悠悠地说:“还是怕的。
但如果失败,只能说有缘无分,算我活该吧。”
“那为什么不将错就错?”
台上响起了架子鼓的声音,蒋明已经落座,敲响了一段激烈的节奏。
主唱的位置上还是空的,台下也没看见江平野的人影。
季应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视线,语气平淡:“因为这一个月始于我并不光彩的逼迫,如果不明不白地继续下去,这个开头就会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时时刻刻地埋在那里,在某个不经意之间就能跳出来提醒我们两个——”
“我不希望我和江平野之间留下任何隐患。”
江平野抱着吉他坐到高脚椅上,在蒋明“我们主唱怎么来迟了”
的调侃声中,拨动琴弦试了几个音。
眼神不自觉地朝后方角落的瞟去,季应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即使那天之后他已经不再纠结季应离开的原因,但在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后还是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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