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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一见温大娘子这样,立马叹息说道:“我是那等在乎有没有儿子的人吗?”
他摸着良心,“我要真是非儿子不可,这些年怎么会守着吏部只去查孩童拐卖走失的案子,为*的不就是找回我的女儿,那也是个姑娘啊。”
“我就是看着筱筱就会想起小念儿,才想着给她最好的。
要是朝堂允许女子进朝堂,我定二话不说全力支持筱筱考个功名出来任由她在外面的天地展翅高飞。”
见温大娘子态度松动,忠义侯重新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拍着:
“这不是女子连学堂都进不去吗,你看,女子终究是要留在后院里,仰仗夫君过活。”
“我怕筱筱日后说个不懂笔墨文采的武夫,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让筱筱受了委屈,这才想给她找个有学识的,将来成亲了筱筱依旧可以跟现在一样看书写字。”
“我虽看重那褚休的才学跟前途,但他已经成家娶妻,我必然不能将他列在咱们筱筱挑选夫婿的名单里,这才说了裴景。”
“我要真是只看前途功名,以咱家权势,让一个会元休妻再娶能有多难?”
他这话温大娘子从心底不喜欢听。
她本身就是个身不由己的人被朝堂政事裹挟了婚事的人,自然不想女儿像自己这般没自由,为了眼前的好嫁给一个愿意休妻再娶攀附权贵的人,但不可否认,忠义侯的话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温大娘子反握住忠义侯的手,柔声问,“我见你回来时匆匆进主屋书房,可是小念儿那边查到什么消息了?”
忠义侯点头,“找到了当年那一片的几个人牙子,正在细细盘问从他们手里买卖出去的孩子,看看里头有没有小念儿。”
他皱眉,语气沉重,“只是他们经手的孩子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查不出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
忠义侯迟疑着开口,“尤其是小念儿走丢的时候,身上也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我只依稀记着她好像戴了个红绳系着的金坠子,水滴样式薄薄一片不算厚,但审了人牙子,都说没见过。”
金坠子的事情,温大娘子也是头回听忠义侯提起。
想来是之前毫无线索,说这些也没多大的用处。
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温大娘子拍拍他的手背,温柔转移话题,“那我先看看裴景,小念儿的事情我帮不到什么,只能你跟吏部那边多费心了。”
“好。”
。
褚休跟裴景作为这届考生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温大娘子原先就听过两耳朵,自然知道他们住在自家府邸后面的长寿巷里。
以她的身份,要是亲自过去不太合适,会显得她家女儿恨嫁似的,非裴景不可。
也显得她家用权势压人,不仅对侯府名声无益,也会连累国公府跟她女儿的名声。
有时候越是高门大户,越要在意对外的名声。
何况温大娘子的本意是可能结亲又不是结仇,自然不会摆那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温大娘子想了想,一抬头正巧看见后院里的枇杷樱桃熟了,便让下人多摘两筐,第二天晌午前送去裴家小院。
裴景能在春闱夺得榜五的名次,定然不会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这样的聪明人,一筐枇杷跟樱桃他就该知道忠义侯府的意思了。
要是他有这方面的心思,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要是他没有,那她温大娘子一个长辈关爱后生,给住在边上的两位考生送点寻常枇杷不算什么,跟她女儿更是毫无关系。
“咚咚。”
院门被敲响,于念正好在院里晒被,顺势过来开门。
送东西的是温大娘子身边的妈妈,陡然瞧见这么好看的姑娘,心瞬间沉到谷底。
莫不是裴景已经有了婚约?
还是说这么好看的娘子是裴景身边的丫头?!
“谁啊念念?”
褚休从于念身后探出脑袋,看向门口陌生的妈妈,手指自然熟稔的搭在于念腰上,将她轻轻往身后一带,笑着问,“您找谁?”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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